关于诗人阿赫玛托娃 这些事情一定要知道

2019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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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凭借关于爱情、痛苦、俄罗斯和宇宙的犀利的诗歌在男性占主导地位的环境下赢得文学奥林匹斯的一席之地。
Anna Akhmatova
纳坦·阿尔特曼,安娜·阿赫玛托肖像,1914年。 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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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阿赫玛托娃(Anna Akhmatova)特别不喜欢别人叫她女诗人,她坚持认为自己就是位诗人。她的个性和其诗歌的深度令人吃惊。轻巧的外表与其内在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神力量和坚强的性格相结合,使她能度过大清洗的可怕年代并忍受失去丈夫、儿子被逮捕以及自己的诗歌不允许出版的痛苦。

曾是当时最优秀的画家们的女神

安娜·安德烈耶夫娜(即阿赫玛托娃——编注)的肖像画不计其数。阿赫玛托娃鲜明的外表:细细的脖子、慵懒的半闭的双眼、著名的突起的鼻峰,当然还有刘海儿,是许多著名画家都想画的,其中包括纳坦·阿尔特曼(Natan Altman)、库兹马·彼得罗夫-沃德金(Kuzma Petrov-Vodkin)、季娜伊达·谢列布里亚科娃(Zinaida Serebryakova)、尤里·安年科夫(Yuriy Annenkov)。所有这些人的画作都充满悲剧色彩。

意大利画家阿美迪欧·莫迪里阿尼(Amedeo Modigliani)甚至还画下了阿赫玛托娃的裸体画。曾经流传过关于他们爱情的传言,然而尽管相互有好感,但安娜肯定地说他们只是朋友。他们是在阿赫玛托娃与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Nikolay Gumilev)在巴黎蜜月旅行期间相识的,后来多次约会并一起在市内散步。不过,阿赫玛托娃与画家鲍里斯·安烈普(Boris Anrep)的确有过一段爱情,为他写过不只一首诗。他则在自己的名作之一,伦敦国家美术馆前厅以《同情》为题,周围满是战争的恐怖的马赛克上描绘了她的画像。

留下了对在克格勃门口排队的女人们的纪念

阿赫玛托娃在自己最著名的诗歌之一《安魂曲》(1934-1963)中写道:“丈夫入墓,儿子入狱/请为我祈祷吧”。她在抒情诗中则体现了整个二十世纪以及发生的可怕的事件:革命、大清洗和战争。阿赫玛托娃的丈夫、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也是白银时代最闪亮的人物之一,1921年因涉嫌参与“反布尔什维克阴谋”被捕并被枪决。

《安魂曲》诗歌的插画。档案图片《安魂曲》诗歌的插画。档案图片

阿赫玛托娃和古米廖夫的儿子列夫是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在斯大林主义大恐怖时期因被诬陷“反革命鼓动”而被逮捕并被关入古拉格集中营。阿赫玛托娃关于“开始在监狱门前排队”的笔记保存了下来。数百名妇女在酷暑和严寒中站在列宁格勒克格勃门口,想了解被捕的丈夫和儿子的情况。她们要排好几个月的队,但得到的却是听到拒绝通告信息以不告知被捕亲人所在位置的结果。特别幸运的人可以给被捕的亲人留下东西,但否能转交到收件人手上却不得而知。

《安魂曲》实际上是对那些排着可怕的长队、嘴唇冻得发紫的妇女们的悲痛的赞美诗,她们冲向刽子手的脚下,就是为了获知亲人的命运。此外,阿赫玛托娃的作品《仿亚美尼亚之诗》虽然没有像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Osip Mandelstam)的《我们活着,感受不到脚下的国家》那么有名,但也属于最强烈的反斯大林的诗歌之一。

禁诗

安娜·阿赫玛托娃,1922年。图片来源:Moisey Nappelbaum / 俄新社安娜·阿赫玛托娃,1922年。图片来源:Moisey Nappelbaum / 俄新社

列宁格勒大围困期间阿赫玛托娃留在了市里,甚至还编织过用于遮掩避难所的沙袋。她与女诗人奥尔加·别尔格里茨(Olga Bergolts)通过广播电台朗读自己的诗歌,在精神上支持列宁格勒民众。

战争结束后,党通过决议认定阿赫玛托娃是“与我们的人民格格不入的空洞且无思想的诗歌”的代表。共产党人不喜欢颓废精神和过度的唯美主义。党的领导人日丹诺夫称她的诗远离人民,“带有毫无意义的感受和宗教-神秘的情欲”。结果她的诗虽然没有任何地方出版,但却在知识分子中间以某种类似非法复制的方式传播开来:人们背诵她的诗,记下来,让朋友们学会,然后再烧掉记录。当时保存“有害的”诗也是很危险的。阿赫玛托娃本人则奇迹般地躲过了逮捕。显然,是她的重要地位产生了影响。

为布罗茨基打开文学之路

安娜·阿赫玛托娃,1964年。图片来源:Vasily Fedoseev / 塔斯社安娜·阿赫玛托娃,1964年。图片来源:Vasily Fedoseev / 塔斯社

阿赫玛托娃晚年时许多粉丝争相和其相识,想感受一下白银时代的那代人,她或许是唯一一位活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白银时代的代表。她最著名的年轻朋友中有四位诗人,他们后来的名气也相当大,这些人是德米特里·博贝舍夫(Dmitriy Bobyshev)、阿纳托利·纳伊曼(Anatoliy Nayman)、叶甫根尼·列伊恩(Evgeniy Reyn),还有一位也许是最著名的,即约瑟夫·布罗茨基(Joseph Brodsky)。他们笑称自己为“阿赫玛托娃团伙成员”,她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诗歌方面,也是精神上的权威。1966年她的离世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悲剧。

布罗茨基其实最初并不崇拜阿赫玛托娃的才华,只是有幸与她相识。但她的一句诗“我, 犹如一条河, 严峻时代改变了它的流向”让他意识到她个性的伟大。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像她一样教会了我理解和原谅一切——人、环境、自然、最高境界的若无其事。”阿赫玛托娃说,布罗茨基是“她本人培养的”最有才华的诗人之一。布罗茨基对这句话受宠若惊。

获牛津大学荣誉博士称号

去世前一年,即75岁时,阿赫玛托娃的诗已经18年没有在祖国出版了。她被邀请到英国并被授予牛津大学博士称号。隆重的仪式祝词说:“有人说这位伟大的女性堪称‘第二个莎孚’。”英国报纸积极报道了这位“斯大林时代被排斥”的伟大诗人的到访,并描述了阿赫玛托娃如何被国际认可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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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作者:亚历山德拉•古泽娃(Alexandra Guz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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