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俄罗斯知识分子”：诗人曼德尔施塔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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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俄罗斯知识分子

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出生在华沙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后举家搬到圣彼得堡，在那里的高级中学接受中等教育，后又在巴黎大学（索邦神学院）和海德堡大学学习。他的创作生涯始于与安娜·阿赫玛托娃、尼古拉·古米廖夫等人组建的诗人公会。他非常喜欢古典文化和法国诗人瓦尔兰、波德莱尔、维永等人，与玛丽娜·茨维塔耶娃有过一段不长的浪漫史。

对许多俄罗斯现代知识分子来说，“曼德尔施塔姆和布罗茨基”的诗人组合拥有神圣的荣耀：二人展现的形象都是为自己的诗作受难的基督教殉道者，一个死于当局之手，另一个被迫移民。不过，出生较晚的布罗茨基要幸运得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并享誉全球，天赋稍逊的曼德尔施塔姆则饱受迫害，被人遗忘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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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在对斯大林个人崇拜最盛的年代，曼德尔施塔姆写了一首尖锐抨击领袖斯大林的讽刺诗《我们活着，感觉不到脚下的国家》。他称这位苏联领袖为“克里姆林宫里的山民”，谴责当局不顾普通人的死活——“十步之外就听不到我们的话语”。他称“人民领袖”身边的人为只会执行命令的“仆人”。

可想而知，这首诗无论是曼德尔施塔姆生前，还是在其死的后很长时间内，都未能发表。就算抄写都是危险的。曼德尔施塔姆为朋友们口头朗诵了这首诗，作家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将这一做法称为自杀，请他不要再这样做。国家安全部门的档案中仅保留了作者的一份手稿。

不过，曼德尔施塔姆已经对最可怕的结果做好了准备。他一开始被流放到沃罗涅日，然后于1938年被捕，最后死于远东的一个罪犯中转营。不过，这首诗还是流传了下来，并于1963年在西方的《桥梁》选集中发表，提供诗稿的是文学家尤里·奥克斯曼（多亏了他，许多苏联时代未发表的白银时代诗人的作品才能保留到今天）。曼德尔施塔姆开始在西方获得声誉。

白银时代的主要诗人之一

1938年10月13日，诗人曼德尔施塔姆遭流放

如今曼德尔施塔姆被誉为二十世纪的主要诗人之一，但一开始并非如此。曼德尔施塔姆生平的作者、文学家奥列格·列克马诺夫认为他生前被白银时代其他诗人的光芒掩盖，尤其是亚历山大·布洛克。然后其作品长时间被禁，世人对其重新产生兴趣是在讽刺斯大林的诗《我们活着，感觉不到脚下的国家》发表之后。

但人们对曼德尔施塔姆产生兴趣，主要是在1970年其妻子娜杰日达的两本回忆录出版之后。这两本书在西方的发行量比他的诗还多。娜杰日达在回忆录中不仅介绍了丈夫的生平，还对同时期的许多诗人进行了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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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学家开始认真研究曼德尔施塔姆，是在美国出版其诗集之后。哈佛教授、俄裔文学家基里尔·塔拉诺夫斯基当时创造了一个术语“潜台词”（podtekst）。意思是说，理解曼德尔施塔姆（还有阿赫玛托娃）的诗作中一些不解之处的钥匙，就藏在其他诗人的诗文中，其中包括古典诗人、法国诗人、普希金及其同时代诗人。我们只有在研读这些诗文后，才会对这些不解之处产生新的理解。

许多人研究过曼德尔施塔姆，但至今没有现代人关于这位诗人的学术文集及回忆录专著。此外，曼德尔施塔姆的伟大，得到了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承认，后者以几乎藐视所有人而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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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作者：亚历山德拉•古泽娃（Alexandra Guze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