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俄罗斯科学之：开山鼻祖罗蒙诺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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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大帝之子"

罗蒙诺索夫的一生中有许多未解之谜。其父亲很富有，有自己的庄园和渔船，可儿子却随送鱼车队去了莫斯科，并在那里过着清苦的生活，因为家乡的一位文书跟他说过，"要想得到学问，就得掌握拉丁语，而这只能在莫斯科学到"。他就这样来到了莫斯科，考入了希腊语和拉丁语学院，毕业后则被派往国外学习欧洲科学。

"嬉笑怒骂皆人生"

罗蒙诺索夫曾在德国出过一次丑闻。由于奖学金被扣，他离校出走以示抗议，在欧洲游荡了整整一年。他碰到过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普鲁士军队试图招募他参军，并将他关在一个城堡里，后来他像基督山伯爵那样逃了出来。他还在德国娶了一个新教徒妻子，尽管他本人是东正教徒。这件事他隐瞒了一辈子，否则俄国人是不会理解他的。

罗蒙诺索夫的做派完全不像一位学者。他体格健壮，非常自信。有一次遇到抢劫，他竟然直接用脑袋将两名劫匪撞得倒地昏迷，第三名劫匪吓得撒腿就跑。罗蒙诺索夫追上他问："你们想把我怎么样？""脱光了。""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把你脱光。全脱下来！"劫匪脱下了衣服。罗蒙诺索夫抱起衣服，走到河边全扔了进去，简直就像美国动作大片中的场景......

罗蒙诺索夫脾气固执，性情急躁。他说："我不光在一群贵族面前不想当傻瓜，在上帝面前也不想！"他在圣彼得堡的科学院闹出了又一出丑闻。据后来的一份报告记载："......他用不堪入耳的脏话亵渎教授们，骂他们是小偷，还用让人耻于书写的字眼辱骂他们，并对他们做出最下流的手势。"

罗蒙诺索夫骂教授小偷是对的。学术剽窃在当时的科学院非常盛行。让他更为恼火的是俄罗斯所有教授都是德国人。他对历史学家米勒的反应尤为激烈。米勒认为，历史是一门客观的学问，怎么发生的就要怎么写。罗蒙诺索夫则认为，让一个人书写历史之前，必须要先让他发誓，保证只写让国家荣耀的事情，而不要触及黑暗面，并且俄国的历史学家应当是俄罗斯人。

"全能型"科学家的辉煌成就

罗蒙诺索夫几乎对一切都感兴趣。他从搞历史很轻松地转到了研究物理和天文学。他发现了能量守恒定律和著名的罗蒙诺索夫-拉瓦锡定律（质量守恒定律）："从一个物体中去掉多少东西，就会有多少东西归并到另一个物体中......"他建造了天文望远镜，并用它观察过金星。不过，这些在当时都未被人们认识。欧洲国家并不了解罗蒙诺索夫的发现，那里的科学家后来不得不重新做起。但对于俄国来说，罗蒙诺索夫的意义超过了牛顿或爱因斯坦。他一个人代表了整个科学界，并且在文学上也是如此。他写过颂诗和悲剧。虽然不是很优美，有时甚至略为蹩脚，但罗蒙诺索夫是第一个用俄语写作的人。此前的文学作品都是用教会斯拉夫语写成的。本质上，他的颂歌为我们开启了世俗文学的时代，以前则只有宗教文学。

总之，罗蒙诺索夫是用实际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诗歌的。他所从事的不是纯粹的文学艺术创作，每首颂诗都有同一个思想：俄国需要科学、教育和进步。这在现在看来是老生常谈，但在那时并非显而易见。当时科学家被认为是白吃国家面包的懒虫。正因如此，罗蒙诺索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动了莫斯科大学项目的落实。他到处争辩、吵架、论证、恳求......现在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没有莫斯科大学会怎样？俄罗斯将完全是另一个国家。

罗蒙诺索夫是个工作狂。他写作时废寝忘食，数周时间只就着水吃面包。他醉心于所有领域的研究。今天，无论哪个领域我们都会发现，罗蒙诺索夫是先行者。他发明了天气预报方法，造出了在北冰洋航行的船舶，甚至还研究过人口学。他提出过一系列促进人口增长的建议措施，包括取缔禁止结婚三次以上的法律条文；吸引更多外国人来俄国，用现在的说法叫做吸引外劳；反对酗酒；缩短兵役，因为很多人为了逃避兵役而移居国外。

对那时的政府来说，这些都是奇谈怪论。官员们根本不了解俄国社会，但罗蒙诺索夫却非常了解。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是自然而然的，但总要有人第一个想到才行。只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几乎在每个领域都是第一人。例如，罗蒙诺索夫在俄国所做的事情，在法国是由整整一批学识渊博的启蒙者共同做到的，其中有哲学家、科学家、经济学家等。十八世纪的俄国则根本没有这样一批人，只有米哈伊尔·罗蒙诺索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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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扬•申克曼（Yan Shenk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