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中和目标宣布 俄与中亚对华天然气出口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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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20年9月第75届联大会议上的讲话将载入史册。中国宣布将在40年后实现碳中和，即境内二氧化碳排放量不会超过海洋和森林吸收量。中国为实现这一目标必须修改能源政策。当然，首先要减少污染最严重的能源载体煤炭的消耗。然而，单靠减少煤炭消耗是不可能实现零排放的。根据路线图，到2060年中国石油消耗将减少65%，天然气消耗减少75%。鉴于上述计划，从俄罗斯（西伯利亚力量-2）和中亚（中亚-中国D线）到中国的大型天然气管道项目未来成疑。 

天然气大蛋糕

根据中石油公司（CNPC）预测，中国天然气需求年增长2.8%，2040年将达到5500亿立方米高峰。但此前不久官方预测为2035年前超过6000亿立方米。不管怎样，即使对中国中期天然气需求增长的温和预测也给了俄罗斯、中亚各国和其他出口国分得一大块中国天然气蛋糕的机会。各方早已为此设计了大项目，其中包括“西伯利亚力量-2”和中亚-中国D线天然气管道。“西伯利亚力量-2”管道可能成为俄气公司未来十年的主要项目（像“西伯利亚力量”管道成为2010年代关键项目之一一样）。但即使根据俄气的预测，新的合同空间也是有限的。2030年市场空白为610亿立方米，2035年为1610亿立方米。 

俄罗斯成为世界最大天然气出口国 原因何在？

与俄罗斯不同，中亚各国几乎愿以任何条件对华供气。有关官员2014年宣布，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中国线路天然气管道D线应在2016年底（后来推迟到2020年底）投产。然而，根据中石油和乌兹别克石油天然气总公司的协议，新线建设工作2017年起被冻结。2020年，塔吉克斯坦段复工，但被新冠疫情再次打断。

显然，土库曼斯坦最需要这条管道。2019年该国几乎所有天然气出口收入均来自中国。过境国对管道复工的兴趣不亚于土库曼斯坦。对最依赖中国贷款的塔吉克斯坦特别是吉尔吉斯两个中亚国家来说，试图解决同时出现的包括新冠疫情、劳动力过剩、吉尔吉斯政局动荡不安、塔吉克斯坦政坛陷于停滞等成堆问题时，新的收入来源再好不过了。乌兹别克斯坦与邻国和区域大国的经济联系不断扩大，中方提出有利建议，该国也会赞成D线建设。换言之，中亚新天然气管道的未来完全掌握在中国领导人手中。因此，2020年代出口国对中国市场的争夺可能会加剧。 

等待中的俄罗斯

对俄罗斯来说，通往中国的天然气管道新项目意味颇多。亚马尔半岛是计划沿“西伯利亚力量-2”管道供气的资源基地，那里现在是欧洲的天然气储库，博瓦年科沃气田天然气沿“北溪”管道出口。根据俄气的设想，扩大该气田产量并开发新气田（哈拉萨韦伊、克鲁森施滕等），应在未来使亚马尔半岛天然气产量达到3600亿立方米/年，这一数字与欧盟目前的年进口量相当。 

俄对华液化气出口创纪录 成能源合作新方向

俄罗斯一个正确的战略性步骤无疑是扩大液化气生产。但天然气管道项目也不能被完全忽视：一般来说，管道的出口量更大，而投资比液化天然气厂更低（这条规则可能不适用于新的绿地项目）。对中国来说，有再多问题管道气也比液化气更令人放心，因为后者可能遭遇地缘政治（封锁海峡、贸易战）和自然因素（风暴、飓风）“黑天鹅”。

俄罗斯可以对此加以利用，将陆上管道定位为安全、稳定的相对清洁能源的来源，并且不受地缘政治动荡影响。但当前条件下，欧洲方向经受考验的“上天注定的合作伙伴关系”可能并不适用于中国。中方愿以什么条件购买亚马尔天然气？是否更愿意从依赖中国贷款的中亚国家购买？或者只是扩大液化气进口？对俄罗斯的报价是否满意（显然当前石油市场低迷的情况下天然气定价不会很高）？

时间对俄罗斯显然有限，这些问题需要尽快找到答案。中俄对华供气谈判始于2004年（当时谈的正是西线），“西伯利亚力量”管道15年后才通气。这一期间内，中国的能源政策可能发生根本性变化。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来说，市场规模和超级利润都不断增长的美好十年（像2000年代和2010年代一样）不会再有，俄罗斯天然气企业必须学会在新的现实中生存。

俄气不会廉价对中国出售新的亚马尔天然气。但现在的新管道进展缓慢，会导致未来市场份额损失。在天然气出口国争夺中国市场的竞争日益激烈的背景下，可以谨慎地预测，我们2021年就可能听到关于“西伯利亚力量-2”项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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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删减。需浏览俄文原文稿件，请登陆《卡内基》网站

谢尔盖·卡皮托诺夫（Sergey Kapitonov），莫斯科斯科尔科沃管理学院能源中心天然气分析师, 铁木尔·乌尔曼诺夫（Temur Umarov），汉学家、中亚问题专家。莫斯科卡内基中心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