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亚洲:俄罗斯准备走多远?

2019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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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对亚洲新政策面临的最根本问题是其要在多大程度上深入参与地区国际事务。在这个问题上选择并不是很多。俄罗斯可以或继续坚持“支持所有好事”的立场并反对地区分裂,或者不得不在东南亚日益混乱的军事政治格局中站队。这会不可避免地造成其声誉受损并降低其融入地区经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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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ia ASEAN Singapore Summit
来源:Bullit Marquez/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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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最适合的战略是致力于与中等国家加强对话。这对俄罗斯与东南亚国家和中国的关系尤为重要,中国因客观原因已直接参与该地区事务并凭借近15亿人口以及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实力“威胁”到中小国家。美国与中国对立。中美战略对抗恰恰具有这一性质,因为其原因是客观存在的。中国的消费不断增加,其使用资源的规模很快就会达到美国及其亲密盟友集团目前所能使用的水平。

俄罗斯与相互竞争的两个超级大国中的任何一方都不加强关系恰恰是东南亚中小国家最愿意看到的。同时,欧洲大陆的关键国家法国也拥有核武器。东南亚的任何一个国家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

现阶段,俄罗斯与东南亚国家之间的关系,从俄罗斯方面看是建立在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基础之上的。毫无疑问,俄罗斯的国际政治地位和权威使其保持着大规模的影响。然而,如果说在该地区国家获得独立之后以及苏联解体之前的这段时期内莫斯科将该地区主要视为对抗美国的平台之一的话,那么如今情况已完全不同。其实,当前美国恰恰将东南亚视为这样的角色,即对抗中国实力增长的主要区域之一。对于中国来说,形势则更为复杂。这里既是遏制美国包围企图的区域,也是发展的空间。

对俄罗斯来说,情况发生了变化。莫斯科的主要目标是经济合作和俄罗斯远东融入亚洲经济空间。这使东南亚国家发挥着俄罗斯政策的自我价值实现功能,无论其与北京和华盛顿的关系如何。这种情况对俄罗斯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关系来说非常独特。历史、甚至文明与俄罗斯更接近的欧洲现代历史中几乎从来没能被认作实现自我价值的合作伙伴。美国一直站在欧洲背后,除某些狭窄的领域外,俄罗斯与欧洲的关系一直都是与美国战略关系的要素之一。其实,如果考虑到核因素的话,这一点并不是最重要的要素,更不用说伊朗和其他中东及近东国家了。或许到目前为止,只有印度在俄罗斯的政治中不被视为对手,而是自我价值伙伴。

因此,在现阶段俄罗斯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取决于以下几个重要因素。第一,这些国家在俄罗斯外交政策议程中的独特地位。显然必须保留这种独特性,为此也存在客观的先决条件。这些先决条件是只有与这些国家积极合作才能有助于实现俄罗斯国家重点发展目标之一的远东崛起。

 合作的“新”机会

第二,该地区仍将成为中美两国间系统性对抗的舞台。这对俄罗斯政治而言无疑是个挑战,但与此同时也开辟了新的机会。当前国际政治形势下,对俄罗斯这样的大国来说,最佳战略或许并不是等待自己面前出现选择中国的情况,这样俄将不会改善与大部分东南亚国家的关系。现在就应该转而实施向与该地区国家积极合作的政策,既包括双边合作,也包括在现有组织框架内合作。特别重要的是,这些模式具有“俄罗斯-东南亚”半独家的性质,但不包括相互争斗并不可避免地将东南亚视为争斗舞台的国家。

第三,国际形势态势要求重新审视现有区域组织的能力以及与其建立关系的潜力。首当其中的便是东盟。该组织已成为全球最成功的联合发展经验之一。然而,现在有理由相信,尽管东盟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其成员国共同应对外部政治挑战的能力方面某种程度上已碰到天花板。无论对东盟,还是对亚洲以及对俄罗斯来说,这都是个问题。正是这个联盟可以成为俄罗斯与东南亚国家特别优先关系体系中的合作伙伴。至于双边轨道,可以通过更积极发展商业对话和专家对话加强众多政府间委员会的工作。

 需要注意什么?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需要拒绝东南亚国家更广泛、更开放模式的合作和加强关系。无论未来采取何种组织形式,首当其冲的都是与大欧亚伙伴关系,还有与俄罗斯积极参与的上合组织的伙伴关系。这些模式可以让人更清楚地看到各种不同的利益及其之间可能会发生联系的图景。此外,他们还可以将中国、俄罗斯或印度这样的大国融入国际合作网络中。

俄罗斯回归亚洲是个重要的长期项目,与其自身的发展密切相关。“俄罗斯向东转”这句话中的关键词毕竟还是“俄罗斯”。然而,这一点对俄罗斯来说,竟令人难以置信地使地区伙伴在中小国家中的意义并没有减少,而是成倍增加。了解这一点以及一系列相关的实际措施将有助于使俄罗斯重返亚洲的行动更积极,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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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莫菲·博尔达乔夫(Timofey Bordachev),瓦尔代俱乐部项目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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