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剧变
二十五年前的1989年12月18日,名为“欧洲社会主义阵营的终结”的历史剧上演最后一集。罗马尼亚人开始大规模抗议统治该国22年之久的齐奥塞斯库(Ceauşescu)。整个东方集团都发生了巨变,其中既有波兰和匈牙利那样的和平演变,也有东德、捷克斯洛伐克和保加利亚那样的小规模冲突。罗马尼亚则是个悲剧性例外:其国家领导人夫妇被依据“革命时期的法律”枪决。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人们仍时常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事情,并将其同“阿拉伯之春”和乌克兰独立广场事件相比较。鉴于2011-2014年所发生事情的性质,将其称为“天鹅绒”革命已不现实。罗马尼亚事件与其最为相似,但并不完全一样。该国对于民主变革的社会与政治准备程度均低于其他国家,却被卷入北约和欧盟等西方机构全面扩张的大潮之中。其加入欧盟和北约的道路已经铺就,走上这条道路,国家和社会就必须按照现代化的民主规则进行转变。很难说罗马尼亚的转型是成功的,但遵守规则的必要性还是限制了其退回到最不受欢迎的政治体制去。那里发生的一切也是非线性的。刚刚卸任罗马尼亚总统一职的特拉扬·伯塞斯库(Traian Băsescu)是一位鲜明的民族主义政客,而在邻国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维克托(Viktor Orbán)的政策几乎在所有领域都与欧盟的正式目标相违背。不过,如果不是这些欧洲-大西洋机构作为遏制因素,那里的民族主义和复仇情绪会表现得更加严重。
但不管怎样,这种限制因素无论在中东还是乌克兰都不存在。欧洲和美国对其动荡窃喜不已,将其视为世界民主化的又一波浪潮,但并不准备将获得“自由的胜利”的任何一个国家纳入西方机构,使其以此成为西方社会的一员。这在中东和北非不难理解,因为其社会差异太大了。不过这些差异并不影响欧盟将这些国家纳入睦邻计划,并承担起后台老板的角色。但事实证明,欧洲在发生严重危机时几乎没有任何应对工具。
乌克兰难以效法东欧国家
乌克兰的情况更奇怪,因为它明显属于应当被整合的国家。这里指的不是布鲁塞尔不承担义务的过渡形式,比如招惹是非的联系国协定,而是九十年代和本世纪初接纳中东欧国家的正常程序。也就是说,给予其候选国地位,并在符合一系列条件的情况下(当然,条件的广泛程度取决于接纳方的意愿)自动成为正式成员国。
为什么欧盟到目前为止从未表示基辅可以入盟?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乌克兰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说法令人难以信服,因为就连阿尔巴尼亚都是正式候选国。欧洲人喜欢说,他们不想刺激俄罗斯,但这只是借口。他们真地想要吸收某个国家时,莫斯科的意见根本不会被考虑。是的,欧洲人历来知道,乌克兰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国家,其达到入盟标准需要超常的努力。但他们的疑虑主要是因为,老欧洲从未清晰地感觉到,这片土地是欧洲空间的不可分割的自然组成部分。
乌克兰的悲剧在于,欧洲的积极政策并未体现出西方国家接纳基辅的愿望,而是取决于其对俄罗斯的看法。联系国协定事与愿违。由于莫斯科和布鲁塞尔之间爆发的争端,乌克兰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难以加入欧盟。欧洲对发生的事情措手不及,现在只想如何将其危机代价降至最低。或许,过去一年的主要结果,与全部过去的二十五年一样,是影响力边界的确定。欧盟没有能力在不损及自身的情况下继续扩张,也无力为其以外的国家埋单。俄罗斯拥有足够的潜力阻止沿其边界进行的不友好联合,但其力量不足以推进自己的计划。对乌克兰和其他“骑墙”国家来说,这是一个坏消息。结论应当只有一个:不要挑起大国冲突,而是要促进大国间的合作。不过,目前发生的事情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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