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之后：俄罗斯作家的形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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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果戈理

年轻时的果戈理刚从外省搬到圣彼得堡后就尝试追逐时尚，并且对此怀有某种病态的热情，花费了大量精力和金钱（他的钱本来就不多）。他写信给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格拉西姆·维索茨基说：“请让我再求你做一件事：能不能在你们圣彼得堡的裁缝那里给我订做一件最好的燕尾服？你打听一下，按最流行时尚缝制一件最棒的燕尾服要多少钱……请告诉我，你们那里时髦的马夹和马裤材料有哪些，你们那里流行的燕尾服颜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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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教师库尔日斯基回忆另一件趣事说：“果戈理在学校走来走去时，总是似乎无意间用双手撑开礼服下摆，好露出衬里。”衬里当然是最时髦的。此外，年轻的果戈理留短发，头上顶着一撮立起的头发，据学生们回忆，他的青年时期整个人由“时髦和邋遢的尖锐对立”构成。他不喜欢这一撮毛，于是留起了长发和胡须并以这一形象进入历史。有人认为他这样做是为了掩饰又长又薄的鼻子，据说作家对自己的鼻子不满意。我们不知道这是否属实，但果戈里本人有一次曾提到自己的相貌是“可笑的嘴脸”。

2. 列夫·托尔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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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俄国文学史上最成功的职业生涯并成为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之前，列夫·托尔斯泰是名军人，当过炮兵军官，参加过1854-1855年克里米亚战争。这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当时的形象：俄罗斯帝国军官的外貌受到许多规则制约。他们的脸上和头上不能有蓬勃的毛发，因此年轻的托尔斯泰总是胡须剃得精光，头发修剪得很整齐。但他对当军官感到厌烦，多次考虑退伍，周围的人当时已注意到其叛逆。托尔斯泰与军事指挥官冲突不断，有时甚至无视军官必须扣上所有纽扣的规定。高级军官Yu.I.奥达霍夫斯基在回忆录中还提到，托尔斯泰的相貌“不好看，尤其是被他那竖立的大耳朵搞丑了”，但他会说话，语速快，机智，这吸引了很多人。退伍后托尔斯泰立即蓄起长须，那是俄罗斯文化中最著名的胡须之一。他还改换衣着，放弃了贵族礼服，换上了简单的、几乎农民式的衣服。

3. 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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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留胡子，并且与其在教科书中若有所思的苦行僧形象截然不同。相反，当时他身边的人未发现他有任何“高贵”的贵族品质，也很少用赞扬的修饰语描述他的外形。陀思妥耶夫斯基25岁时单恋上的女作家阿夫多季娅·帕纳耶娃说：“他很瘦，个子不高，金发，脸上是病态的颜色。”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自己的评价甚至更差，称自己是“卡西莫多”。工程学校毕业后他成为野战工程师准尉，并遵守了军人剃须的命令。1849年，他因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反对派会议参与者）事件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流放期间他还必须服役，先是当士兵，然后当士官，并严格修剪头发。十年后他返回圣彼得堡。他在彼得堡受到冷遇。陀思妥耶夫斯基已被遗忘，他那长长了的士官胡子让他像极了乡下人，他曾用心打蜡呵护的稀疏头发在脑门上不再生长。他决定从留胡须开始新生活。那个年代留须是与国家体制没有任何关系的标志，因为官员禁止留胡须。但他的胡须也不茂盛，非常稀疏，这令开始留意自身形象的他深感失望。

4. 蒲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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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的革命永远改变了作家蒲宁的生活，也改变了其外貌。他的新形象是“黄金时期结束”的生动体现。革命前蒲宁已是俄罗斯文学界名人，在西方获得了知名度，并成为文学精英的一员。当年的照片中他看起来绝对装扮讲究：山羊胡、优雅的礼服、浆硬的衣领、精致的髭须。但作为保守派和贵族的蒲宁不接受革命并移居巴黎。这也结束了其生活圈子里做作的名士派头和假斯文。1920年代流行简约和艰苦也影响到了作家。他放弃了过时的胡须，像其他人一样剃光面颊。1933年，他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俄罗斯人。他始于19世纪的文学风格也没有改变，但在关于旧俄罗斯的回忆中，他越来越多地描写不幸的爱情、孤独、颓废和死亡。蒲宁的外貌也发生了变化，他变得更加阴郁。

5. 屠格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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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格涅夫的生命是个充满文化和政治激情的舞台。这可能源于其优柔寡断的温和性格。年轻时的屠格涅夫受到母亲、一位来自古老家族的专制女贵族的轻视，后来又受到半个文学界鄙视。只有懒汉才不会骂他，他被称为“骗子”“伪君子”或“剽窃者”。他的外貌和形象也助长了这种态度。他的声音又高又细，与魁梧的体格不般配；面部剃得很光，下巴又短又薄。按照当时的标准，屠格涅夫的打扮有点矫饰。他的服装包括鲜艳的领带和金色纽扣，他可以每天换两次衬衣，经常用蘸过香水的海绵擦澡。他1840年代开始留胡子和头发。这对他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产生了积极影响，尤其是出现高贵的白发时。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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