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从星期一开始,我和其它四位嘉宾在一个拉脱维亚的小伙子穆拉特家里见了面。此次的嘉宾来自不同国家,除穆拉特和我之外,还有一个哈萨克斯坦青年阿吉雅尔。另外还有两位女士,来自乌克兰的斯维特兰娜大妈和格鲁吉娅姑娘塔木娜。五个人虽然初次相见,但感觉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没有人拘谨,性格都很开朗。大家因为不同的原因来到莫斯科,是莫斯科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我原以为“夜宴”是一档制作简单的节目,没想到摄制需要很多人员和设备。灯光师、摄像师、录音师、导演、剧务、司机一共二十几个工作人员。两三台摄影机、各种各样的灯具、录音机、显示器等设备把屋子摆得满满的。设备一就位,人员基本上就没有活动空间了。
一般情况下,我们五个嘉宾坐在桌子前不能动,导演说开机时才能畅所欲言。有时会因言多语失被导演喊停,比如按照俄罗斯的法律,电视节目中不宜提及酗酒的话题。我们五个人有一次就说走了题,说起年青时谁喝白酒喝得多。结果导演终止了拍摄,让我们转回正题。五个嘉宾中除了我之外,其他四人都是从小就开始学习俄语,俄语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母语。我的俄语水平不算差,和他们也能谈笑风生,但有时还是有听不懂的词。有一次,穆拉特在席间开斯维特兰娜大妈的玩笑,说会有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爱上她。斯维特兰娜回答说,她的王子骑的是一匹“奥斯利克”,几位客人哄堂大笑。我问这位乌克兰大妈“奥斯利克”是什么品种的马,结果现场所有的演职人员都笑出了眼泪,被迫停止了拍摄。导演耐心解释后我才明白,俄语“奥斯利克”不是马,而是小驴子。
我在前四天的拍摄当中品尝到了来自不同国家的菜肴,有拉脱维亚的、乌克兰的、格鲁吉亚的和哈萨克斯坦的。其中斯维特兰娜大妈做的乌克兰菜让我回味无穷。她的清凉红菜汤十分有特色。红菜汤是一道非常传统的乌克兰热汤,一般要放肉、土豆、包菜和红菜。在炎热的夏天,斯维特兰娜为客人盛上的却是一碗冰爽的凉汤。斯维特兰娜说,夏季的婚宴上人们都很热,乌克兰人就会首先为客人献上一碗清凉红菜汤。这种汤是素的,里面没有肉和土豆,喝起来酸酸凉凉十分开胃解暑。
我串了四天的门儿,除了尝到美食还感受到了不同国家的文化。每个主人在晚餐结束后都会安排一个小游戏让客人放松一下心情。这一环节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塔木娜请来助阵的小外甥女,她表演的是一个格鲁吉娅民间歌舞。小姑娘穿着节日的盛装,带着雪白的格鲁吉亚羊毛高帽,歌声宛如天赖之音。在斯维特兰娜家做客时,她把自己平时做的乌克兰民族服装拿出来展示,还让大家穿着她的作品走秀。 可惜这位民间手工艺人的作品不出让,客人们只能饱饱眼福却不能买一件带走。
第五天是我做东,四个嘉宾晚上要到我家做客。我为大家准备了三道菜:1、家常凉菜;2、青椒肉段;3、拔丝地瓜;主食是米饭。这些菜不是我一个人准备,还有节目主持人格里高里。他一边为电视机前的观众讲解,一边给我打下手。
为了保障家常凉菜的新鲜,导演组同意在上菜前拌入作料。为了使溜肉段外酥里嫩,导演同意先炸肉段备用,上菜前勾芡时摄影师再补拍几个镜头。为了做出一道能拔出细丝的地瓜,大家都很配合。我在厨房熬糖,几位客人端坐在桌前等候。两台摄像机对着炒锅等我的口令,在地瓜下锅的一瞬间我说开拍。我熟练的翻炒了几下,就把地瓜盛到了盘子里。导演立刻喊,摄像机归位,客人准备,拔丝地瓜上场!说实话,拔丝地瓜做的很成功,几位客人用叉子叉起了地瓜能拔出很长的糖丝。哈萨克小伙阿吉雅尔说,“我吃过很多甜点,能拔出糖丝的地瓜我第一次吃,太新奇了!”格鲁吉亚姑娘塔木娜说,“真能拔出丝来!非常好吃的甜食。”
晚餐结束后要进行娱乐活动。这是俄罗斯人的传统,请人来家做客不能只招待饭菜,还要组织客人们做游戏或其它什么项目,目的是放松心情,增进友谊。我决定为大家献上一首歌《中国人》,客人们拿起女儿的各种玩具乐器为我伴奏。歌声并不嘹亮也不悠扬,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手牵着手不分你我昂首向前走,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中国人。”歌声代表了我的心声,我在这次节目中展现了中国的传统烹饪艺术,让俄罗斯观众更多地了解了中国文化。我与来自各国的嘉宾相聚“夜宴”,大家加深了友谊,不同民族的我们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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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