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塞尔维亚：历史记忆与未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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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记忆

这段共同历史记忆将永远伴随着我们。但有个问题，如何才能将这段记忆更好地转化为现实政治行动？如何能帮助我们两国未来成功合作？这里有多种可能及替代方案。

俄罗斯社会舆论对塞尔维亚的态度中最激进的观点之一似乎是将该国视为俄罗斯在巴尔干地区的前哨阵地。即使找一下历史上的类似事件，也很难说这种观点至少理论上多大程度能够实现。或许，即便米洛舍维奇（Slobodan Milošević）时代，俄罗斯与塞尔维的关系也不属于这一定义。毕竟在我们来看，那时的特点还是有些不同的。但如果以米洛舍维奇为例来作为最接近前哨阵地（实际上是个被围困的堡垒）的定义，结果就清楚了。战争、北约对该国的轰炸、科索沃事实上的独立、米洛舍维奇本人下台以及被送上海牙法庭受审。

轰炸给塞尔维亚社会带来的精神和心理创伤以及对民族自尊心造成的伤害极其严重，后果直到今天仍能感受到。当然，再次触痛塞尔维亚的伤疤并非俄罗斯专家的事，但如果问塞尔维亚民众这样一个问题：是否愿意重现米洛舍维奇时期的状况，则答案也许是显而易见的：不会选择作“前哨阵地”。此外，我们两国相距较远是地理上的因素。这种情况再加上现在的塞尔维亚没有出海口，使我们两国间的交通不总是那么简单，作为“前哨阵地”就相当困难了。有个众所周知的案例，禁止俄罗斯飞机经中欧飞往塞尔维亚是二十世纪90年代战争中备受争议的事件之一。我们认为，这些因素都绝对使实施前哨阵地战略的机会微乎其微。

现实问题

另一方面，塞尔维亚当前的发展态势似乎对欧洲政策提出了一个最严肃的问题：原则上是否能同时既实施欧洲一体化方针，又保持与俄罗斯的紧密关系？迄今还没人能实现（这样的意向其实就很少）。这一问题的答案不仅取决于塞尔维亚本身（近十年来的政治实践表明，答案是肯定的），还取决于外部力量，尤其是欧盟及其主要成员国。

在欧盟和俄罗斯之间保持平衡的做法绝不新鲜。可以举出许多后苏联空间的例子，比如库奇马担任总统期间的乌克兰以及其他国家。亚美尼亚当时为此发明了一个专门的术语：互补外交政策，即亲欧与亲俄的发展方向互补。尽管很能说明问题，但这些例子并没有影响候选正式加入欧盟的国家。这里的情况已有质的区别。没有人否认欧洲共同外交政策的必要性。如果我们想象一下，明天塞尔维亚加入欧盟的谈判圆满完成，则欧盟所有法律条文（acquis communautaire）的章节都会封闭（克罗地亚将不再反对），而后天塞尔维亚加入欧盟会发生什么呢？例如，塞尔维亚是否会不得不加入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难道不考虑塞尔维亚领导层此前曾宣布的塞尔维亚永远不会对俄罗斯实施制裁的声明吗？抑或其有足够的政治意愿和资源修改欧盟政策？希腊、意大利和匈牙利此前在制裁问题上的经验表明，这非常困难，实际上则很可能根本无法实现。显然，我们重申一下，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欧盟本身，取决于其是否愿在政策中考虑塞尔维亚的民族历史特征。同时，鉴于现实政治中厚颜无耻的实用主义，这种呼吁欧盟善意为之的做法会看起来很幼稚，华而不实。

这是否意味着，随着塞尔维亚加入欧盟与俄罗斯合作的机会之窗就会关闭？很明显，塞尔维亚社会和政治精英对俄罗斯的积极态度不会消失。而且，与俄罗斯的密切关系无疑是塞尔维亚的战略竞争优势。结合与俄罗斯及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合作伙伴关系，可以在欧洲一体化背景下实施。但实现这一目标的机会限度是对未来塞尔维亚政策及未来塞尔维亚在欧盟的院外活动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因此，目前很难说，塞尔维亚在欧盟是否会对俄罗斯采取比匈牙利更具建设性的路线。或者不得不在大约同等级别行事。

发展态势

然而，所有人，即便是欧洲乐观主义者也很清楚，塞尔维亚不会明天就加入欧盟。这既是由于接受欧盟所有法律条文耗时很久的官僚程序，也与政治特点，尤其是众所周知的欧盟对塞尔维亚选举过程的批评有关。其间，我们两国正好可以将政治、经济和文化合作发展到这样一个水平，即在塞尔维亚加入欧盟后的任何一刻都不会担心失去合作。当然，我们也希望，在此期间俄罗斯与欧盟关系也会变得更好。

有这样一句著名的话：“要实事求是，不要要求不可能的事。”目前俄罗斯和塞尔维亚面临的任务大致是未来保持我们的合作伙伴关系。届时，“是否可以将欧洲一体化与保持对俄紧密关系相结合”这一问题的答案就将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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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格·巴拉巴诺夫（Oleg Barabanov），瓦尔代俱乐部项目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