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联SWIFT威胁严重 俄罗斯关注替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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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西方头一次发出这样的威胁。早在2014年8月，英国就建议欧洲领导人切断俄罗斯与SWIFT的联系。但西方认为该举措会导致紧张局势过快升级，因此否决了这一提议。自那时起，使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可能性一直很低。俄罗斯的有利条件是其与西方的相互依存度很高。一旦俄罗斯被排除出SWIFT，遭受最大损失的将是美国和德国，因为其银行使用SWIFT与俄罗斯银行进行的交易最多。

尽管如此，俄方还是考虑到了伊朗的教训。伊朗被踢出SWIFT系统导致其石油出口收入损失近一半，国际贸易减少30%。对俄罗斯经济来说，与SWIFT断联将具有同样的破坏性，尤其是在短期内。俄罗斯严重依赖SWIFT，因为其大量碳氢化合物出口合同需以美元结算。切断与SWIFT的联系，将中断所有国际贸易，大幅增加卢布波动，并导致大量资本外流。因此，从2014年起，俄罗斯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尽量减少潜在断联的风险和经济损失。

国家支付系统

一旦俄罗斯银行与维萨和万事达卡支付系统的联系被切断，所有俄国内交易将通过本国国家支付系统进行，但国际付款将困难得多。“世界（Mir）”国家支付系统成立于2014年，由中央银行完全拥有，是俄罗斯国内支付业务的清算中心。截至目前，该系统已接入7300余万张银行卡，约占俄罗斯国内交易总量的四分之一。其快速增长的原因是世界卡成为对退休人员、公职人员和其他国家款项领取人员进行支付的大众渠道，没有其他选择。

然而，在俄罗斯境外使用世界卡仍很难。其全部服务功能仅在亚美尼亚、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可用，在土耳其、吉尔吉斯、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可进行部分交易。在其他国家只有与Maestro国际系统、中国银联和日本JCB联合发行的世界卡能进行一系列交易。也就是说，与响亮的名称相反，世界卡离全球性还很远。

国外替代系统

俄将推出数字卢布 商业银行担心竞争
 

许多人认为，一旦俄罗斯与SWIFT断联，中国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可能成为现实的替代系统。据信凭借中国的经济实力，人民币与美元进行国际竞争成功的机会更大。然而，CIPS还不能很快取代SWIFT。国际金融市场上人民币的支付比例不足2%，落后于欧元、英镑和日元，更不用说份额达40%的美元了。CIPS支付系统规模仍很小，约为SWIFT的0.3%，中方为防止金融波动继续严控资本流动则是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的障碍。不过，CIPS可以成为SWIFT的区域替代系统，比如在后苏联空间。关键问题是，俄罗斯和中国的系统能否制定某种联合解决方案。

另一个选择由俄罗斯亿万富翁杰里帕斯卡（Oleg Deripaska）提出。他认为，实施跨境交易，必须加快推出数字卢布。俄罗斯央行2020年10月对此表示同意。与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不同，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由国家控制，这正是俄罗斯政府的目标。据推测，数字卢布的最早模型将于2021年底完成，并在遭受国际制裁的克里米亚进行测试。其他国家央行也计划引入由政府控制的数字货币，但俄罗斯的愿望更强烈，因为其希望减少对美元的依赖，将卢布推向国际市场，降低制裁风险。

但是，由央行控制的数字货币能削弱美元霸权，降低制裁风险，很不明显。数字卢布将和普通卢布一样，不太可能在国外支付。当然，它能用于在美国的竞争对手和敌手间进行数字结算，如俄罗斯、伊朗和土耳其，但仅限于地区范围。数字货币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开美国制裁。2018年3月起，美国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在审议与遵守制裁制度有关的问题时，不再区分以普通货币和数字货币进行的交易。这意味着与被制裁的实体和个人打交道仍受到限制。该办公室还在开发新工具，分析和跟踪区块链交易，收集交易执行者的信息。

欧洲拟建自主支付系统 俄中或将获益
 

最后，力求降低对美国支付系统依赖的俄罗斯，还可以从欧洲的行动中获益，后者最近试图与美国在金融市场上的主导地位进行对抗。针对华盛顿再次制裁伊朗的情况，欧盟推出了贸易互换支持工具（INSTEX）替代SWIFT。INSTEX目前仅用于美国制裁允许的人道主义商品贸易，但其他国家正密切关注欧盟对抗美国单方面制裁的努力。欧盟计划将来提高INSTEX的效率，俄罗斯和中国等国已表示愿在这方面与欧洲合作。欧盟还试图降低对以美元为主的清算中心和支付系统的依赖，比如维萨和万事达卡。

当然，成为SWIFT的强劲竞争对手前，INSTEX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美国总能予以回击，通过次级制裁打击欧洲公司。不过，欧盟敢于创造替代方案替代美国主导的支付系统，其做法本身就令俄中感到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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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删减。需浏览俄文原文稿件，请登陆《卡内基》网站

玛丽亚·沙金娜（Maria Shagina），苏黎世大学东欧研究中心研究生、日内瓦国际关系与发展学院国际制裁研究网络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