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人说打破僵局的机会已出现,但子弹还在飞,人仍在牺牲。数月来发生的事件已导致国际关系中的互信水平呈灾难性下降。近期双方发表的声明表明,其外交官已做好长期对抗的心理准备,这是非常危险的。目前这样的激动情绪可能无法让我们熬那么久,某一方的神经很可能会崩溃。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使当前趋势得到逆转。如何做到这一点?
有人请求我和为冷战结束作出贡献的其他世界政治元老成立某种形式上的“长老会”,提出走出危机的建议。我想这值得一做,因为老人们的经验可能会派上用场。不过我现在就想谈一些看法。
必须停火和防止人道灾难
首先,必须充分认识到立即停火、预防人道灾难的必要性。我认为:乌克兰冲突双方都在违反停火协议,双方在使用高度危险的武器和侵犯人权方面都有过错。
“战而胜之”是不可能的。该住手了!解决危机的基础是明斯克协议,没有第二个选择。正如普京总统所说,俄罗斯有能力影响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国际社会则能影响乌克兰政府。需要指出的是,乌政府也承认,当前问题不能通过军事途径解决。要运用各种杠杆,对冲突双方施加重大压力。要减少争论和相互指责,不允许肆无忌惮地宣传,因为那样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只能使局势越来越僵。要就防止人道灾难的紧急措施达成协议,建立国际联合机构,救助和恢复受损地区。
必须恢复互信的战略目标
其次是恢复互信的战略目标。应与其同时解决的是将乌克兰冲突从军事领域转移到政治领域。恢复互信需要的不是声明,而是具体行动,首先是完成欧洲安全大厦的建设。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新欧洲巴黎宪章》在巴黎通过,但后来被人们逐渐忘记。
结果欧洲政治并未实现非军事化,也未采取建立欧洲安全机构和机制的具体步骤。联合国宪章规定,争端与冲突提交安理会解决之前,应首先在地区层面进行磋商和协调。因此,恰恰应当在地区层面建立安全、预防性外交、调停和调解领域的磋商机制和工具。地区机构更接近潜在的冲突热点,必要时其运作比作为全球组织的联合国机构更迅速、灵活。
必须回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提出的欧洲安全理事会(执政内阁)设想,但还要辅之以有效的机制。这些机制可以“不间断轮值”的方式运作,对现有的、“被冻结的”和潜在的(酝酿中的)冲突进行研究和监控,就冲突的预防工作及调解措施提出建议。这些机制还可以承担起培训国际社会派驻紧张和冲突地区的观察员、调停员及代表的职能。成立这样的机构可以改善围绕现有冲突的调停气氛,鼓励更多地主动探索。
必须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与威胁
最后,必须回到应对全球性挑战与威胁的共同努力上来。目前西方几乎停止了与俄罗斯在这些方面的协作,这是制裁之外的“补充措施”。但是,拒绝在打击恐怖主义,应对气候变化、传染性疾病等方面联手合作,能给谁带来好处呢?我们必须为此紧急“解冻”双边关系。我建议俄罗斯和美国领导人考虑召开一次无预设条件、有广泛议程的首脑会议。所有的双方关系和问题都有必要进行讨论,毕竟两国担负着特殊责任。一旦其脱离这一责任,世界就会面临严重后果。俄罗斯与欧盟之间也应筹备这样的高峰会议。我们谁都不应怕丢面子,怕别人获得宣传上的胜利。这些都应属于过去,我们应当放眼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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