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托泽尔斯克：位于极地地区的俄罗斯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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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普斯托泽尔斯克镇建成于15世纪后期，但却在20世纪中期便彻底遭到遗弃。早已没有道路能够前往那里，在短暂的夏天乘船或骑山地车，或是在冬天乘坐雪地车是目前唯一能够到达那里的方法。然而即便如此，那里仍然是值得“到此一游”的地方。完全的空旷感也许就像岩石或原木一样令人记忆深刻。

所剩无几的纪念碑和自然保护区成为普斯托泽尔斯克曾有人居住过的标志。一座方尖碑默默地向游人讲述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小镇。一座纪念十字架标识了主牧师阿瓦库姆（Avvakum）因异端邪说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的地点。离这里不远，有一座没有地基但看起来像一对小木屋的旧教徒祈祷室和饭堂。因此，一座孤独的墓地成为这座鬼镇所剩的最后遗物。

当最后的居民里离开时，他们或是将自己的房屋直接弃置，或是将其拆除，将木材等顺河漂流到下游。空置房屋被极少数坚持到最后的居民当做了木柴。在北极圈内，木柴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物品。空旷感让人压抑。特别是我们一直牢记着，这座小镇只是证明了那些先辈定居者存在的真实性，或是作为一种惩罚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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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斯托泽尔斯克的最后一位居民于20世纪60年代初将包裹收拾停当后离开。临行前，他将自己的小木屋拆解，将木材顺伯朝拉河漂流而下，并在下游附近的乌斯季耶村定居，重建起自己的房屋。普斯托泽尔斯克从此被从适宜人居住的城镇名单中删除，其长达500年的历史也宣告结束。

摄影：Semen Kvasha

根据伊凡三世法令，这座小镇于1499年建成。在该地区建立定居点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莫斯科公国或莫斯科与诺夫哥罗德共和国之间刚刚发生过战争，而且从波罗的海到乌拉尔山的全部北方地区或是属于诺夫哥罗德，或受到其奴役。因此，莫斯科公国是时候要重新建立控制权。此外，几乎就在同时，莫斯科获得彼尔姆和乌拉尔大部分地区疆域。然而，与西伯利亚地区相连的最好的贸易路线仍然受到大多生活在喀山汗国的鞑靼人控制。这也是北方冬季路线具有战略价值的原因。普斯托泽尔斯克所处位置已经超出苔原边界，而生活在北部森林地区的人们以莫斯科为毛皮和兽皮的出口市场，并将其作为缴纳税赋的重要要塞城市，对其十分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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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纪末，普斯托泽尔斯克渐渐发展成为城镇或木制要塞。至17世纪时，城镇内人口已达约1000人，这在当时是相当大的数字。不久之后，城镇被用来当做囚禁或流放犯人的地方。作为分裂教会的领导者之一，旧信徒的领袖阿瓦库姆·彼得罗夫（Avvakum Petrov）被判刑后关押在此地。那是一场与俄罗斯宗教改革和新教替代品有关的宗教与精神的内战。阿瓦库姆——第一位留下惊人回忆录的俄罗斯作家，在泥浆、雪水和风霜的恶劣条件下被监禁长达12年之久，最终因拒绝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而被烧死在火刑柱上。这件事成为俄罗斯国内所熟知的唯一一件与普斯托泽尔斯克有关的事情，但按照俄罗斯东正教等级制度这属于最底层事件。

摄影：Semen Kvasha

纳里扬马尔和梅泽斯科的主教亚科夫 （Iakov）认为：“糟糕的是，现在的年轻人对历史有着错误的认识。他们认为，普斯托泽尔斯克仅仅与主牧师阿瓦库姆的监禁和处决有关。事实上，整个事情不是这样！如果我们以这种完全曲解的眼光看待历史，那么苏兹达尔也不再是拥有让人叹为观止的俄罗斯东正教教堂、美丽建筑和风景的地方，或许可以说，与索罗维基群岛修道院一样，那里也是国家关押罪犯和进行处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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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8世纪，腐朽的种子就已种下。河流改道，河水变浅，大型商业驳船再也无法沿河航行。重要的贸易航线迁移至南方。动物死亡，使得以毛皮贸易为生的人们逐渐离开。至20世纪初，城镇规模不断缩小，以至最终变为小村庄。20世纪60年代，曾经盛极一时的定居点已再无人居住。

摄影：Semen Kvasha

如今，区政府提供两辆雪地车和一辆雪橇，以方便游人能够在冬天游览普斯托泽尔斯克。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会亲切地帮助游客穿好特制的衣服和靴子。夏季游览时，可以选择骑自行车或乘坐游船，因为没有合适的道路通往小镇。当地博物馆计划于近期修复普斯托泽尔斯克教堂。这是一座贴满绘画作品的木结构教堂，在19世纪早期是从乌斯季耶村迁至普斯托泽尔斯克，但之后慢慢破败了。由于目前村内已完全禁止建造新的建筑，因此普斯托泽尔斯克博物馆获得资金将对教堂进行修缮。博物馆还计划在乌斯季耶村建造一座带有茶馆和旅社的村庄博物馆，工作人员对此十分乐观。那里一定不会缺少游客。尽管目前村镇一片衰败之景，但肯定会有人希望亲眼看看这片繁荣过后的城市墓地。

作者：谢苗·克瓦沙（Semyon Kvas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