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2003年,俄罗斯加入《博洛尼亚宣言》,其目标是建立两级教育体系,即学士教育和硕士教育。这一体系为什么不适合我们?
伊琳娜·阿班金娜:您知道,技术变化非常快。劳动力市场职业变化也一样快,尤其是当前新冠疫情大流行情况下。与全世界一样,我们的许多经济部门正在瓦解,同时许多其他部门正在迅速兴起。与人工智能和数字化有关的一切在金融和社会领域得到广泛应用。这些变化需要新的教育大纲。
记者:这些变化正在全世界发生,为什么全世界都不放弃博洛尼亚体系?
伊琳娜·阿班金娜:我们也没有放弃这个体系。我们只是说,两年本科教育后大学生有权改变学习方向。他甚至可以在别的大学选择单独课程。两年后重新设计教育轨迹的可能性非常重要。
记者:您说俄罗斯不放弃博洛尼亚体系,“2+2+2”模式不是放弃吗?
伊琳娜·阿班金娜:不是。只是大学生学习两年后有权改变专业。这并非必要,但他有了这样的机会。
记者:假设一个学生学习了两年,意识到自己专业选择错了,或者其兴趣和动机发生了变化。那么他前两年学习的课程算不算数?
伊琳娜·阿班金娜:是的,这部分学习过的课程将被记录在案。这样,他转到另一所大学,或者在原校改变专业时,就不必重新学习。他的文件在原校和其他大学都被承认。这并不意味着根本性地改变专业,就不需要补充学习并制定个人学习计划。但重复的课程当然需要文件证明。
记者:硕士教育呢?会有什么变化吗?
伊琳娜·阿班金娜:我们无论如何都会保留硕士教育。不是每个人都会去读硕士。我们预计约30-35%的学生本科毕业后将进入硕士学习。有人会过很多年后再去读。例如,我们的教育发展学院就有非常多的成年人在学习。
记者:两年后改变教育轨迹,是否需要某些共同点?例如,不能把专业从化学改为语言学?
伊琳娜·阿班金娜:看起来很奇怪,但可以这样改。我们曾去莫斯科物理技术学院问过:你们能接受数学和精密科学没有超高分数的孩子来学习吗?他们想了想说:如果他有动力,为什么不接受呢?我们能弥补他知识上的空白。对我们来说,个人动力、研究技能、实验能力比基础知识重要。许多语言学、心理学和管理领域专家愿意接收精通编程的数学专业学生。我们也看到,语言学、结构语言学开设了很多专业……传媒学也如此。
记者:改革会否涉及医科大学?我觉得这是一个某种程度的保守只会有好处的教育领域。
伊琳娜·阿班金娜:是的,医学是个相当封闭的培训系统。医学没有本科制。所有国家都有自己的医生培养学制。同时,我国医科大学留学生比例很高。我们的医学学制比其他国家短,但质量高,学费低。多数留学生学成回国后都能用本国语言并按本国要求通过资格考试,获得医生从业证。建筑业也如此。世界上多数国家师范教育都与本国教育体系相契合。表演艺术也是个受通用课程影响不大的领域。
记者:俄罗斯文凭很难获得美国或德国认可吗?
伊琳娜·阿班金娜:我国的文凭在其他国家不被自动认可。需要比较课时数及学过的课程和科目。如果基本一样就承认文凭。这个过程非常慢。但相互承认文凭,取消这一领域的国界有迫切需要。
记者:开始执行“2+2+2”体系,原则上可以两年后停学,不继续学习吗?
伊琳娜·阿班金娜:我们有这样的学历水平,即不完全高等教育。三年级结束后发放已完成学业证书。这种证书是被承认的,它高于我们的中等职业教育。如今,“2+2+2”更是对两年学习成就的认可。
记者:往“2+2+2”过渡需要调整教育管理和非标准行政决定吗?
伊琳娜·阿班金娜:这方面有两条路。首先,在同一所大学内换专业。这种情况当然更简单,但也需要取消某些界线和管理调整。大学不同就复杂一些。比如会有学费问题。
记者:目前25-64岁的俄罗斯人中,每千人就有304人受过高等教育。这是多还是少?好还是不好?
伊琳娜·阿班金娜:我认为,从90年代中期开始,重视教育一直是我们的主要发展资源。毕竟,我国是个能在几乎没有教育“进口”的情况下实现彻底经济转型的国家。到21世纪初,高等教育已成为一种社会标准。我认为,重视教育是我国非常重要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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