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哈尔·普里列平是"国家布尔什维克党"党员(在俄罗斯被禁止),曾任职特警队并参与车臣武装冲突。2004年,他携自己的小说《病理学》现身俄罗斯文坛。到今天为止,普里列平已经创作了十余部作品并荣获多项文学奖项。他所创作的以索洛维茨集中营往事为主要题材的最新小说《住所》成为俄罗斯年度作品并荣获第九届俄罗斯文学"大书奖"。
《透视俄罗斯》:年度作品的作者应该是什么样人?
普里列平:我是一个成年人,已经能够冷静地应对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出现新的年度作家。文学是一个需要不断证明自己能力地领域,直到无法取得任何进步。
《透视俄罗斯》:您是否能给您作品的译者提一些建议?
普里列平:请不要关注俄罗斯日常生活的细节,翻译的目的是为了使读者能够更好的理解这些作品。传达作品的精神往往比文本本身更重要。
我的第一部小说被翻译成外语是因为偶然——那本书是《病理学》,2006年被翻译成发文。事情是这样的,1996年特警队队员在格罗兹尼作战时吃的是"沙丁鱼",而到我这里成了"鲱鱼"。起初,我觉得很奇怪,但翻译向我解释说,在法国只有穷人才吃沙丁鱼,我意识到她是对的,翻译出意思才是最主要的。
《透视俄罗斯》:作家普里列平与公众人物普里列平——完全不同吗?
普里列平:这是一个身体,但作家普里列平不属于任何党派,而且不会将自己的信念强加于任何一位读者。正相反,我自己也会远离这些信念,并准备对其进行驳斥。但是,这是两种身份——人和作者——不需要将其割裂开来。就拿列夫·托尔斯泰来说——他因自己无法接受的宗教和性别矛盾痛苦万分,还有邪恶、暴力和堕落等。因此,他的书往往是一种辩解,就像《战争与和平》。
《透视俄罗斯》:您如何看待我们与中国的友好关系?
普里列平:我们必须认识到,相比俄罗斯对于欧洲,中国对于世界来说是一个更神秘的国家。中国永远不会因为非凡之爱而选择一边倒,中国会根据自己的需要而采取措施。这个国家从来不会给出明确答案,所以不能认为我们与中国是一伙的。全世界这么认为,这很正确,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我希望我们能比中国人更狡猾。
《透视俄罗斯》:请您讲讲对乌克兰问题的看法。最近,您曾多次前往顿涅茨克。
普里列平:我曾不止一次前往顿巴斯,并且惊讶地发现并不是所有志愿者都是俄罗斯族,还有奥塞梯人、车臣人和格鲁吉亚人等等。然而,乌克兰的反腐败斗争悄然变成了反俄斗争。有些人认为,这成为对他们非凡未来的保证。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荒谬,一些乌克兰历史被虚构出来,但却没有人知道,因为它完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人们杜撰它只是为了俄罗斯人能够相信。外国人也不理解,他们将俄罗斯人对乌克兰神话的误解视为侵略。要知道,当很多人都在说不想这样生活时,这就是最纯粹的民主。
最后,我想说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显而易见,但却让欧洲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英国演讲的时候,我说,对于乌克兰所发生的事情,我们会按照我们认为有必要的方式行事,因为我们被卷入其中,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些决定。这时,在场的人都起立为我鼓掌。
《透视俄罗斯》:您前往乌克兰的目的和使命是什么?
普里列平:我有各种不同的目标,但主要的是——我从一开始就经常向各种机构和人们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包括平民、医院和学校等。
《透视俄罗斯》:您认为,这场战争将何时以何种方式结束?
普里列平:它会结束的,如果美国能去度假一个月,或者能表示,他们再也不会参与进来。现在的问题是,谁会援助和保护乌克兰,因为这个国家没有"安全气囊",已经破产,4000万人现在面临生存困难。欧洲或者在美国的压力下继续将所有问题归咎于俄罗斯,而一切都会继续,或者会后悔并同意乌克兰的一部分获得"保释",允许其他部分部参与进来,但会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与俄罗斯达成和解。
很明显,乌克兰无法通过军事手段打败顿巴斯。他们也没有办法停止这场战争,因为局势非常紧张。被动员起来的乌克兰社会就像一辆自行车:只要战争继续,自行车只能继续前行,战争一结束,车子会马上跌倒,而问题是:谁能将它扶起来。
| www.tsrus.cn/39085 |
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