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莫斯科对“私搭乱建”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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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市中心的克罗波特金斯卡亚地铁站过道处是一个拱形建筑。几天前这里还有两排平行搭建的商铺，经营的都是一些小商店和餐馆。如今半数店铺已被拆除，原来店铺所在处已是成堆的建筑垃圾。这一景象现在莫斯科全城都能见到，市府已向“私搭乱建”现象宣战。8日夜晚到9日凌晨，全市共拆除约100处商铺和售货亭，所拆之处一片狼藉，“幸免于难”的则纷纷在橱窗上贴上“此处不属私搭乱建！！！”的标语，不过店主并不确信这样是否真能“幸免于难”。

“铲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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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名叫罗曼的男子在克罗波特金斯卡亚地铁站旁的一个“幸免”店铺前一边满不在乎地吸着烟一边介绍说，自己就在一家“幸存”的餐馆工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店铺有的拆了有的没拆。他说：“这些店铺的房东是一个人，还没拆的估计早晚得拆。”

8号晚上到9号凌晨罗曼在餐馆干到很晚，亲眼见到推土机是怎么来到这里把房子拆掉的。他说：“干得好干脆，‘欧洲网络（电器零售商）’的人都没来得及把东西搬出来，求他们也没管用，根本不容空儿，上来就给拆了。”一家店铺的主人、女商贩安娜·阿基迪接受The Village采访时证实了罗曼的说法。她说：“食品和其他商品只抢出了一半，房子倒了以后还有人往外搬东西呢。我们当时就在‘欧洲网络’店里，铲车差点儿没把我们一块儿给铲走！”

市府表态

被拆店铺大部分在地铁站附近，几乎都是上世纪90年代卢日科夫当莫斯科市长的时候建的。社交网站上已将对商铺的大规模行动称为“午夜凶铲”。莫斯科现任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在自己的VK网页上强调说，拆除的是“危及莫斯科人安全”的建筑，因为它们都建在公用设施经过的地方或是公共场所。索比亚宁还暗指前市府官员腐败，称这些建筑都是在某些官员的“纵容”下私搭乱建的。

摊主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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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拆商铺业主对市府的所作所为异常愤怒，否认自己私搭乱建。民间机构“事务俄罗斯”商业不动产分部负责人爱德华·西洛扬表示，相当一部分被拆“违建”业主曾在诉讼中获胜，其“违建设施”被认定合法。他在接受《透视俄罗斯》记者采访时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97处被拆‘违建’中的27处的所有者曾在法院胜诉。所以，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财产会突然被拆。”

莫斯科市国家不动产监察机构（确定应拆除商铺的市政府机构——《透视俄罗斯》注）负责人谢尔盖·绍古罗夫不同意“违建”业主的观点，认为其中有许多不实之处，如一些商贩获准经营移动摊点，却与公共事业建筑相连接建起了面积不小的固定建筑。从法律上讲此类违法改建就是私搭乱建的违法建筑。
图片来源：AP；路透社；EPA；Mikhail Japaridze/T塔斯社；Sergey Mikheev/俄罗斯报；Maksim Blinov、Eugene Odinokov、Vladimir Astapkovich/俄新社。

市容市貌与“道德标准”

事实上被拆“违建”并未获得市民的一致“厚爱”。建筑设计师就对这些卢日科夫时代的遗产不以为然。Lenta.ru网站援引市政建设设计人员阿尔卡季·格尔什曼的话报道说：“当初建这些商铺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美观问题，就在市中心随便盖了起来。”另一方面，许多人的愤怒来自“强”拆及其对街头零售业的打击。接受《透视俄罗斯》记者采访的“建筑检查”运动协调员彼得·米罗什尼克是这样表述自己的观点的：一些商铺确属违法建筑（如文物保护建筑附近的私建设施），但不该一夜之间拆掉。他说：“卖鲜花的商亭半夜被铲车铲平是有点过分。”

接下来怎么办？

莫斯科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对市民宣布，“被拆商铺店主会在其他地段获得补偿性地块儿”，因此街头零售业不会受到影响。接受《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采访的莫斯科市科学工业政策和企业局局长奥列格·博恰罗夫介绍说：市政府将在不违法的地方出资兴建商亭并通过拍卖的方式进行出租，但被拆业主不会获得优待。这样的情况无法令被拆业主满意，他们表示会要求市府进行赔偿。“我们会打官司的，还能怎么办？”克拉波特金斯卡亚地铁站被拆店铺业主安娜·阿基迪接受The Village采访时说，“我们都在这儿经营25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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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奥列格·叶戈罗夫（Oleg Egor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