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去哪儿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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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旅游要攒很久的钱

雅库特东北部的极地小镇切尔斯基只有不到2500名居民，那里的机场是一栋两层楼的水泥方块，中间是一个天蓝色的凸出附属建筑。候机室容纳不下50人，里面的咖啡厅不是总营业，2020年才有WiFi。但WiFi几乎无人使用，水泥方块里也几乎没人排队，原因是价格。到2500公里外的最近城市雅库茨克，单程票价要3.5-4万卢布（452-517美元）。莫斯科到雅库茨克（距离8200公里）单程票价1万卢布（129美元），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距离9000公里）1.3万卢布（168美元）。这些价格是固定的，由国家提供补贴，一年内不变，但机票有限。

切尔斯基镇。图片来源：ОЕ- LINA/youtube.com

俄罗斯最北小镇：迪克森“趣闻轶事”

卡琳娜·汉奇伊克（Karian Khan-Chi-Ik）在当地政府工作。她说：“我最近一次休假，是一年前跟家人飞往格连吉克（俄罗斯南部疗养地）。每人单程票价10万卢布（1300美元），我的工资要低好几倍。”卡琳娜很想多飞几次，但法律规定，镇上居民享受用人单位支付休假路费两年只有一次，靠自己则很难攒够路费。

即使莫斯科居民，也不是每人都负担得起俄罗斯国内旅行。娜塔莉亚·波波娃（Natalya Popova）是名旅游博主，过去5年到过43个国家和俄罗斯的23个地区（全国共85个），但俄罗斯的一些地方她仍旧去不起。她说：“我是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开始在国内旅行的。不需要花很多钱，就能从莫斯科飞到临近城市或最受欢迎的城市，比如喀山、圣彼得堡、顿河畔罗斯托夫、叶卡捷琳堡、萨马拉。但俄罗斯最漂亮的地方，像贝加尔湖、堪察加和萨哈林，（机票）都非常贵，我目前还承担不起。”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迪克森镇。图片来源：Robert Prastsenis / 俄新社

旅游博主玛丽娅·别洛科维利斯卡娅（Mariya Belokovylskaya）也同意这一观点。她今年去了俄罗斯最北部城镇之一迪克森。别洛科维利斯卡娅说：“那是北极荒野中的一个小不点儿镇子，只有300人。单程机票花掉我7万卢布（905美元），这个价格可以飞到非洲博茨瓦纳。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对俄罗斯人来说，即使飞到国内最偏远的地方，也应该更便宜些。” 

没有手机通信和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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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的今天，要找到想看的信息或电影，只要点击几下就行。但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大桑尼基镇（距莫斯科8900公里，人口不到400）43岁居民亚历山大·古里耶夫（Aleksandr Guliyev），离这几下点击的距离却很遥远。古里耶夫要上网时都要穿好衣服，发动汽车，开车约700公里（车程8-12小时），到最近的城市哈巴罗夫斯克，那里有移动网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20年秋镇子上通互联网。古里耶夫说：“我不太迷恋网络，但我不能像普通俄罗斯人一样，通过网络预约看病，这令人焦虑。”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萨尔巴镇（距莫斯科4200公里，居民不超过200人），今年3月前既没有互联网，也没有手机通讯。当地居民玛丽娜（应要求化名）说，没有这些镇上也过得挺好。她说：“您能想象农村生活吗？我们几乎没有休息日，每天都要劳动。互联网和手机只用于跟亲人联系。所以我们现在很好。” 2019年，俄罗斯仍有2.5万多个居民点没有电话和互联网，人口约10-25万。目前尚不清楚这样的地方2020年少了多少。 

出国比去莫斯科次数多 

开上车，带上有申根签证的护照，去波兰或德国购物或游玩，是叶卡捷琳娜·西涅利希科娃（Ekaterina Sinelschikova）住加里宁格勒时的普通周末。她回忆说：“2014年（俄罗斯实施食品禁运）前我们经常去波兰，穿过边境，到距离口岸只有两三公里的最近超市采购食品，这样算上油费还是更便宜。实施制裁后也去，不过次数少了。” 

加里宁格勒市。图片来源：Igor Zarembo / 塔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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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涅利希科娃说，当地居民去欧洲比到莫斯科更快、更简单。人人都去欧洲过新年或度假，2-3天的城堡和水上乐园游尤其受欢迎。尽管如此，许多人仍梦想去首都生活，希望逃离外省小城，哪怕靠近欧洲。“但在莫斯科生活一阵子后，就会开始把过去认为的加里宁格勒的缺点看成优点。我认识的许多人最终都回来了。他们开始欣赏当地的森林、大海，莫斯科就没有这样的海阔天空”，叶卡捷琳娜说，“而且这里总能找到同伴，去当地酒吧，你肯定会看到熟人、老同学、朋友或者同事。不需要提前一周安排，一切都很简单。” 

55岁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居民德米特里·恰洛夫（Dmitry Chalov）曾是救援船上的潜水员，他在中国和日本的不同城市度过很长时间。他1995年首次去中国，当时是一名普通海员，工作是将废船拖到中国和日本销售。他说：“我那时30岁，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城市，最吸引我们这些海员的是商业街，长7公里，还是17公里来着。所有商品，卖青蛙和蛇的咖啡馆、电子产品，在我们看来，就像是来自外星球。”后来，他每年都去中国、日本、泰国和越南度假，由于在救援部门工作，旅费由国家支付。他说：“我们这里有大海、大自然，出国比去首都还近。莫斯科，莫斯科是什么……水泥森林，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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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维克多利亚·利亚比科娃（Victoriya Ryabiko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