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与来自地方省份的俄罗斯人聊天(比如在火车上喝茶的时候)并因之前去过莫斯科或圣彼得堡而开始对俄罗斯津津乐道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伙计,你对俄罗斯一无所知。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俄罗斯。”这两座大都市与俄罗斯其他地区在经济、文化和教育各方面都脱离的观念在人们脑中已经根深蒂固数十甚至数百年。拥有众多教堂、克里姆林宫、冬宫、广场、博物馆和剧院的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永远都不会成为“纯俄罗斯的”城市。
主要原因在于巨大的经济差距。莫斯科会为迎接新年花费30亿卢布(4500万美元)装饰城市,其他地区则会因不知如何偿还银行债务而困扰。苏联时期有专门从各地区发往莫斯科的列车,被称为“香肠专列”。网名为Germanych的网友回忆说:“这些人来莫斯科购买香肠和大串大串的小灌肠。因为在家里,在自己的城市里根本没有香肠。”
俄罗斯统计局的资料显示,目前莫斯科的月平均工资为8.1万卢布(1220美元),邻近城市则只有3万卢布(450美元,2018年5月份数据)。图片来源:AP
莫斯科与外省生活水平的差距从那时到现在并未发生太大变化,只不过如今差距并不表现在有没有香肠上(这方面早已不成问题)。俄罗斯统计局的资料显示,目前莫斯科的月平均工资为8.1万卢布(1220美元),邻近城市则只有3万卢布(450美元,2018年5月份数据)。当然,总会有例外,比如南萨哈林斯克(莫斯科以东6400公里,紧邻日本)的工资与莫斯科处于同一水平,不过那里由于地处偏远物价更贵。
莫斯科国立大学教授、经济地理学家娜塔莉亚·祖巴列维奇(Natalya Zubarevich)说:“高官、大企业以及其他城市所没有的工作岗位都集中在莫斯科。莫斯科的生活要比俄罗斯其他地区富裕得多。圣彼得堡居民收入水平则与莫斯科州持平。”
科学活动、知识产业集群、主要的教育和文化机构、最好的大学、主要的媒体和大企业总部都在这两座超级大城市。图片来源:Sergey Guneev / 俄新社
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怎么会只有两个“引力中心”呢?专家们说:“这是历史形成的,超级集中化这一结论是众所周知的。”高等经济学校大学教授叶甫根尼·贡特马赫尔(Evgeny Gontmakher)说:“自沙皇时期起,俄罗斯就有两个发展中心,即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苏联时期中心化继续延续,但已经变成“莫斯科与其他加盟共和国首府——基辅、明斯克、塔什干”这样的模式了。”苏联解体后重又回到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极化的模式。尽管俄罗斯名义上是联邦制,但一般认为那只是象征性的。
科学活动、知识产业集群、主要的教育和文化机构、最好的大学、主要的媒体和大企业总部都在这两座超级大城市。祖巴列维奇说:“我国一直是个单一中心国家,总是将外围吸收进来,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只不过中心变了好多次而已。”
专家们说:莫斯科并不是俄罗斯,因为它是一座更先进、更现代化得多的城市。而且那里实现这一现代化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也高度集中。图片来源:Sergey Ermokhin / 俄新社
于是人们形成了一种刻板印象,认为住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是“其他人”,不是真正的俄罗斯人。或许这种观点部分是正确的。专家们说:莫斯科并不是俄罗斯,因为它是一座更先进、更现代化得多的城市。而且那里实现这一现代化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也高度集中。此外,那里的人的确不同:他们的工作和业余生活节奏完全不同。莫斯科是座不夜城,莫斯科以北600公里的沃洛格达州的基里尔洛夫市的城市生活晚上五点就结束了。当然,这一切还可以从另一方面来看。莫斯科其实就是俄罗斯,毕竟大部分首都居民(四分之三)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莫斯科人,而是来自俄罗斯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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