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堵与治理：莫斯科司机与交管部门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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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阿尔图霍夫（Kontstantin Altukhov）是一位普通的莫斯科市民，也是一位马自达皮卡车车主。他从未想过要成名，但有一天名气却从天而降。10月中旬的一天，阿尔图霍夫去商店时将车停在了禁停的地方，回来时看到自己的皮卡车正在被吊装到拖车上要被拉到罚款停车场。阿尔图霍夫并未任其将车拖走，而是跳进了自己的车里。按规定，车里有人是不可以将车拖走的。拖车司机要阿尔图霍夫支付8000卢布（不到200美元），其中3000卢布违章停车费，5000卢布拖车费。阿尔图霍夫因阻止了拖车因而不愿支付拖车费，于是事情开始陷入纠结。阿尔图霍夫在已被装到拖车拖挂平台上的皮卡车里坐了几乎一昼夜（22个小时），最终迫使拖车人员退让。如今，莫斯科负责拖车业务的公司莫斯科停车位管理处准备对其进行起诉。阻止拖车一事很快便传扬开来，阿尔图霍夫瞬间成了网络英雄，并被称为“停车男”。

驾驶员VS停车管理员

阿尔图霍夫一事引起如此广泛的共鸣不仅仅是由于其坐在车里的时间打破了以往的纪录。驾驶员与拖车工作人员发生冲突在莫斯科已不是第一次。停车管理方的态度很明确：遵守停车规则你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车被拖车拖走。但许多驾驶员抱怨称，如今停车管理人员已经变成了黑社会，不按规则行事，而是借机敛财。

司机们在这一话题的网络论坛上列出了拖车人员的“累累恶行”，例如将并未违章停放的车辆拖走、尽量让车辆在罚款停车场停放更长的时间（这样会让车主缴纳更高的费用）、违反规定在车主在场的情况下拖车、如果车主同意可以交罚款来消除违章记录、汽车被拖的车主们不得不在罚款停车场排好几个小时的队来办理相关手续等等。驾驶员们对停车管理人员的执法行为怨声载道并相互交流如何能不让其将车拖走。

“停车男”们的不同命运

康斯坦丁·阿尔图霍夫并非唯一一个拒绝将自己的车交到停车管理人员手里的驾驶员，还有许多其他“停车男”，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成功取得“胜利”。在阿尔图霍夫之前有一个大学生德米特里·阿法纳西耶夫（Dmitry Afanas'ev）也曾阻止过拖车，但最终因不服从警察处理而被判拘留5日。阿尔图霍夫的“成功”对其他为自己的车“抗争”的司机起到了鼓舞作用。拖车管理方也不准备让步，莫斯科停车位管理处已准备起诉妨碍拖车管理部门工作的司机，而且不会仅限于行政处罚。停车管理方警告称，将根据“擅自处理”条款提起刑事诉讼。莫斯科停车位管理处新闻秘书克谢尼娅·勃罗杜连科（Kseniya Brodulenko）在接受“莫斯科”城市新闻通讯社采访时表示：“这些驾驶员是因为违反了刑法条款才受到1.5万卢布（约合360美元）罚款处罚的。”

有必要进行改革

驾驶员与停车管理人员的对立达到顶峰的轰动一时的“停车男”事件也使俄罗斯议会做出了反应。“公正俄罗斯”党议员提出（在违停车辆并不妨碍其他车辆通行的情况下）完全禁止强制拖车，但杜马以该法律草案并不完善为由拒绝予以审议。

莫斯科堵车问题解决中心主任亚历山大·舒姆斯基（Alexandr Shumskiy）认为，不仅法律方面需要改革，管理部门和民众在执法守法方面行为的文明程度更需要改变。他在接受《透视俄罗斯》记者采访时介绍说：“近年来莫斯科相关部门对停车的管理更加严格，拖车的频率更高。此前曾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即无论规定多严，对驾驶员的违章行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了，但目前并非所有人都能适应。”他认为，司机要更加注重遵守交通规则，拖车管理人员也应该注意在可以避免的情况下不随便强硬执法。

另一方面，人权活动人士维克托·特拉文（Victor Travin）在就此事对《透视俄罗斯》发表评论时表示，必须修改相关法律。他说：“最合理的就是制定一个法规，让驾驶员可以在其停车的原地取走自己的车，而无需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罚款停车场去排队，那样太不人道了。”但特拉文对是否真正会进行改革也持怀疑态度。他说：“目前的做法令拖车公司有利可图，因此他们不愿意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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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奥列格·叶戈罗夫（Oleg Egor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