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吉亚山区的俄罗斯禁欲主义者
格鲁吉亚的扎瓦赫季地区与亚美尼亚的洛里地理和气候条件基本相同(亚美尼亚人是扎瓦赫季州南部地区的多数民族)。仔细查看地图会发现,两地的"俄罗斯属性"也很相似。这里有博格丹诺夫卡(不久前改成了尼诺茨明达)、戈列洛夫卡、奥尔洛夫卡、斯帕索夫卡、日丹诺夫卡、叶弗列莫夫卡等村庄。苏联时期,这些村庄保持着奶牛单日产奶量的记录。苏共格鲁吉亚党的领导人试图在其他地区也达到同样产量,结果却徒劳无功。这些村庄里同样居住着宗教流亡者,不过不是莫洛肯派,而是反正教仪式派(Dukhobor),农场工作就是他们禁欲生活的全部。他们同样重复了亚美尼亚俄罗斯人的历史:苏联解体后,反仪式派教徒纷纷迁移到了俄罗斯和加拿大。
"今天,只有戈列洛夫卡村还有一些俄罗斯人,其他村庄只剩下了名字,住的都不是俄罗斯人",GO Group Media集团公司创始人兼经理玛格丽特·阿赫芙列狄安妮(Margarita Akhvlediani)对记者说。她的公司夏天拍摄了一部关于戈列洛夫卡村的反正教仪式派教徒生活的纪录片。"我曾多次访问反正教仪式派教徒。当然,他们都是很不一般的人,遵守着严格的教规。现在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数人去了俄罗斯、美国和加拿大。"阿赫芙列狄安妮说。据她介绍,反正教仪式派教徒的村庄大部分被扎瓦赫季亚美尼亚人占据了。他们来自海拔更高的山上,生存条件更艰苦。"将所有反正教仪式派都称为俄罗斯人是不对的。虽然从语言、内部文化、服装等特征看,他们好像都是俄罗斯人,但他们内部的人知道,谁是真正的俄罗斯人,谁是茨冈人、波兰人等等。还记得有人说一个当地女孩'嫁给了俄罗斯人'的时候,我感到挺惊讶。因为他们对外区分的不是自己的民族属性,而是宗教属性,即反正教仪式派。"阿赫芙列狄安妮对记者说。
今天,格鲁吉亚还剩下不到5万俄罗斯人,主要居住在第比利斯、鲁斯塔维和巴统等城市。除了上述仅存的反正教仪式派村庄和一两个原来居住着莫洛肯派教徒现在已经高度混居的村庄(例如卡赫季的乌里扬诺夫卡)外,农村几乎已经没有俄罗斯居民了。
不光是信徒
南高加索的俄罗斯人可以分为三个族群。第一个是上述宗教少数派,在祖国受到过迫害,被流放到高加索生存条件最艰苦的地区;第二个是军人家庭。俄国士兵在服完兵役后,有些人无家可回,有些人习惯了新地方的生活,还有人在当地娶妻生子,各种各样的社会和个人原因让一些人留了下来;第三个族群是二战难民和苏联时期的军事移民(例如,位于上述洛里地区的普希金诺镇实际上完全是一个具有城市基础设施的军营,驻扎过导弹部队)以及被派来发展某个经济部门的专业人员。
最后一种人在阿塞拜疆的数量曾经很多——这里的石油工业需要大量高素质的专业人才,有石油的地方就有化学工业和其它相关工业。阿塞拜疆本地的干部不总是够用,因此大批来自苏联各地的专家被派到里海之滨。"当然,俄罗斯人以前都住在工业城市,现在也是。虽然人数没有从前多,但光在巴库和烧结行业就有几万人。"巴库"南高加索"政治学家俱乐部领导人伊利加尔·维利扎杰(Ilgar Velizade)对记者说。他认为对俄裔居民应加以区分:有些人是随着石油工业热潮作为工程师和公务人员来的,有些是在陆军或里海舰队服役而留下的;一些人留在了巴库,少数人留在了占贾。
与邻国一样,阿塞拜疆的俄罗斯人也在苏联解体后也纷纷迁走。"据官方数据,目前阿塞拜疆的俄罗斯人有六万多。但其他斯拉夫人也经常被错误地算作俄罗斯人。"维利扎杰说。阿塞拜疆同样有俄罗斯人的宗教少数派。据伊利加尔·维利扎杰介绍,伊斯梅尔雷克区有一个挺大的莫洛肯派村庄,叫伊万诺夫卡。"他们甚至有自己的网站。"维利扎杰说,虽然宗教信仰一般让莫洛肯派教徒对类似的高科技"玩意儿"敬而远之。他说:"小高加索的凯达贝克区以及距巴库一百公里的基兹区还有另外几个小村子。"
所有三个南高加索共和国均有定期俄语刊物、俄语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有俄语中学和大学俄语系以及俄语剧院,大街上听到俄语并不稀奇。这里对宗教信仰没有限制,仅阿塞拜疆有五座东正教教堂,对于同样信奉东正教的格鲁吉亚和信奉基督教的亚美尼亚,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国家的俄罗斯人苏联刚解体后的几年感受到的些许不安看起来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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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