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西伯利亚北部,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冬季:脚下冰雪的咯吱声、黑暗的极夜、冰冷的海湾。在那里,毡靴和软底毛靴是最实用的鞋子。
“到达雅库茨克(Yakutsk)机场时,我觉得自己很受关注——倒不是因为我的外貌,我猜是因为人们想看看此地唯一的‘游客’会如何着装,才能经受住当地人习以为常的严寒,”瑞士摄影师史蒂夫·伊文克(Steeve Iuncker)在介绍自己于雅库茨克(距莫斯科4880公里)所拍摄的照片时说道。在冬天前往俄罗斯最寒冷的城市却没有多备一双厚实的手套,这确实是相当冒险的做法;因为这里的平均气温会在零下40到50℃左右,而最低温度纪录是零下65℃。
尽管环境非常极端,但仍有大约30万人居住在这座富产钻石、有着用桩支撑的房子和猛犸象遗骸的城市里。一对雅库特夫妇甚至创下了在-30℃的低温下最长亲吻时间(22分钟)的世界纪录。如果你有勇气在冬天来到这个世界尽头旅行,记得给自己裹一条围巾(或者最好选购巴拉克拉法帽),这样才比较适宜在户外活动。
雅库茨克是一座拥有众多博物馆的城市,尤其受欢迎的有展示着大型骨架标本的猛犸象博物馆和永久冻土博物馆。在永久冻土博物馆中,参观者需要穿上博物馆准备的羊毛毡靴,去了解不同类型的冰。同样吸引人眼球的还有科慕斯世界人民中心兼博物馆、萨哈共和国(雅库特)珍宝馆,后者的确是名不虚传的全球钻石藏品最多的博物馆之一。在领略了这些文化魅力之后,你可以到一家餐馆去尝尝宽鼻白鲑、驯鹿肉或是马驹肉。
图片来源:Anatoly Falamov/俄新社
诺里尔斯克(Norilsk)位于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北部(距离莫斯科2878公里),是著名的俄罗斯最寒冷城市之一,也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这里大量开采各类重金属,如钯、铂、金、银、镍、钴和铜。尽管如此,诺里尔斯克依旧是个有趣的城市。在这里能体验到冬天-30℃的严寒和夏天 30℃的酷热。
诺里尔斯克创建于1935年,原本是采矿基地和大型古拉格劳改营。在这座城市最初的21年里,古拉格一直存在着。据说,曾有40万人先后被囚禁在这里。在诺里尔斯克的诺里尔斯克工业区勘探开发历史国立博物馆里,你可以阅读劳改营囚犯书写的信件,其中详述了劳改营的恶劣条件。博物馆内还收藏有罕见的民族物品,如巫师的服装以及当地埃文基人和恩加纳桑人的服装。
在严寒中走了一段路之后,你可以吃些驯鹿肉饺子,欣赏艾丽娜·车尔尼舍娃(Elena Chernyshova)拍摄的有关诺里尔斯克的摄影集《日之夜-夜之日》(Days of Night — Nights of Day)。车尔尼舍娃的这些作品在去年荣获了世界新闻摄影奖。
注意,诺里尔斯克是不对外开放的城市,所有外国人在旅行前必须拿到通行证。在旅行前请提前做好申请。
摄影:Anna Gruzdeva
距离莫斯科2729公里的迪克森(Dikson)是俄罗斯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最北部的村庄,位于喀拉海的海岸上。这个地方在苏联时代被称为“北极冰雪之都”,当时这里建有一个大型海港。夏天的时候,你可以乘船沿着叶尼塞河到达迪克森。
这里的气候比诺里尔斯克还要严酷:极夜漆黑极了,气温在9月就会降到零度以下,积雪直到6月甚至更晚才会融化,滑雪比赛都是在5月才举办。这里还会出现猛烈的暴风雪,有时会变成龙卷风,也就是当地人所谓的黑雪暴。当地人说,黑雪暴会把狗和海岸边的空燃料桶卷到空中去。
尽管这里有着几乎永恒的冬天,迪克森依旧是西伯利亚最美丽的村庄之一。你可以站在冰冷的北极边缘,感觉喀拉海的力量,观赏白鲸、海象和北极光。诺里尔斯克的天空因灯光照明和有害物质而灰蒙,但这里的天空却是明亮而独特的。
图片来源:Lori/Legion-Media
距离莫斯科4675公里的维尔霍扬斯克(Verkhoyansk)是雅娜河畔的一个小镇,人口刚刚上千。这座城市有实力争夺世界最寒冷城市的称号。科学家们仍在争论,在维尔霍扬斯克和奥伊米亚康(Oymyakon,同样自称世界最冷之地的俄北方城市)之中,究竟谁能代表真正的“极寒”。然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种争论并不重要。维尔霍扬斯克的最低气温纪录是-69.8℃。
从19世纪起,维尔霍扬斯克就是流放叛乱分子和十二月党人等革命者的地方。俄罗斯-波兰民族志学者、西伯利亚专家瓦克洛·谢洛斯泽维斯基(Wacław Sieroszewski)曾在这里生活了12年(1880年至1892年),前八年是作为因革命活动而被流放的囚犯。但即使是那个时候,在远离家乡波兰的这个冰寒之地,他也没有失去生活的兴趣。他娶了雅库特女子为妻,并着手研究当地的民族志,著书《雅库特人:人种学研究》。的确,在漫长的极夜里,除了阅读人们又能做什么?
图片来源:Denis Kozhevnikov/塔斯社
北方城镇杜金卡( Dudinka,距莫斯科2801公里)位于叶尼塞河的最北端,最值得赶在驯鹿节前去游玩。这个节日在每年3月举行,邻近的欣达斯科村(Syndassko)、波塔波沃村(Potapovo)和波比盖村(Popigai)也会有庆祝活动。尽管那时气温在-30℃左右,但丝毫不影响人们庆祝节日的热情:涅涅茨人、埃文基人、多尔纳基人、恩加纳桑人和恩茨人都会穿上他们最好的民族服饰,在苔原上参加骑驯鹿比赛。
在木库斯特工坊或民间绘画工艺品店可以买到用驯鹿皮加工的、装饰着传统花纹的毡靴。这些高品质的靴子能够抵挡当地的严寒。就像在雅库茨克,你在这里也能买到稀有的珍贵物品,比如胸针及其他一些用长毛象尖牙制成的首饰。这些纪念品会始终让你想起这个遥远的地方。
需要注意的是,杜金卡是不对外开放的城市,所有外国人都必须在出行前得到通行证。请提前做好申请。
摄影:Anton Petr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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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