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贵族身处高位 为何时常负债累累

2022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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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有这样一种怪现象,身为特权阶级的贵族,却总是债务缠身。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皆是如此。让我们来看看,最富有的俄罗斯人是如何最终陷入债务困境且又如何脱身的?
Russian noblemen
来源:Kira Lisitskaya, Russia Bey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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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贵族们一定会很容易理解许多现代俄罗斯人所处的境地,后者有几项信贷以及多项债务重组项目。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的俄罗斯,一场真正的债务陷阱网住了相当多贵族。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大手大脚地花钱,这可能包括建造一座新温室或开启另一次奢华的欧洲之旅。不过,这不仅仅是为了享受奢侈的生活。

如何陷入债务陷阱

关于俄罗斯贵族家有万金的说法实际上是错误的,这与他们的头衔以及在宫廷中所占据的特权地位如何没有关系。事实上,很多贵族所持有的财产和房地产收入非常微博,以至于很难维持其社交名流的生活方式,甚至购买几件质量上乘的连衣裙都囊中羞涩。

《银行倒闭》(Bank collapse) / 弗拉基米尔·马科夫斯基(Vladimir Makovsky)《银行倒闭》(Bank collapse) / 弗拉基米尔·马科夫斯基(Vladimir Makovsky)

然而,他们享有的爵位却需要与之匹配的适当生活方式。为此,需要消费掉极大部分收入,包括食物、服装、书籍、装饰品、教育、照顾亲人、联络重要人物、旅行等等。前往欧洲的旅行必不可少,通常是为了从著名专家那里获得知识,包括音乐、骑马、哲学、经济学等等。

到目前为止,建筑物是上述所有中耗费最高的一项。然而,拥有房地产是名望的标志,而且越多越好。

通常,贵族有多种收入来源(庄园、在庄园中劳作的农民以及为政府服务的酬劳)。不过,庄园收入一年只能获得两。贵族常常住在城市,而其地产往往位于外省,两地距离很远,仅仅为了从经营财产中获取现金而长途跋涉是不现实的。

《在酒馆》(At the tavern) / 弗拉基米尔·马科夫斯基(Vladimir Makovsky)《在酒馆》(At the tavern) / 弗拉基米尔·马科夫斯基(Vladimir Makovsky)

此外,俸禄也很少发放,一年只发放三次。在这样一个高度依赖农业的国家里,多年歉收会导致地主不得不自掏腰包支付农民的工资。贵族本身的工作收入也可能被削减或扣留。例如,评税员是令人垂涎的职位,但在18世纪时,年俸只有300卢布;公证人的平均年俸是150-200卢布;法官——600卢布。与此同时,一磅(约16.3公斤)猪肉的价格为40戈比(1卢布等于100戈比);相同数量的最优等小麦——30戈比;一顶帽子售价2卢布,而一件仆人船主配有金穗的精致制服则要花费惊人的70卢布。可想而知,如果一年只能得到几次报酬,而且无法确定具体金额,也就难怪我们的贵族总是负债累累了。更糟糕的是,许多人几乎不知道他们实际欠债几何。

谁会成为债主

贵族的社会地位使他能够获得轻松的信贷额度,这在18世纪初很常见。1754年,俄罗斯出现了第一家只面向贵族阶层成员提供贷款的贵族银行。1769年,外国信贷进入俄国。其结果是,大量可以被轻松借出和消费的资金涌入俄罗斯。

《讨价还价》(Bargaining) / 尼古拉·涅夫列夫(Nikolay Nevrev)《讨价还价》(Bargaining) / 尼古拉·涅夫列夫(Nikolay Nevrev)

大约在那时候,一种以一定利率向国家借款的新机构应运而生。这笔钱可以用于任何用途,国家不会对其进行审核。

同时,向银行借款无论如何都等于向国家借款。人们还会使用这些贷款为现有的信贷额度再融资,从而形成资金借贷循环。

康斯坦丁·马科夫斯基 (Konstantin Makovsky)康斯坦丁·马科夫斯基 (Konstantin Makovsky)

贵族可以向低阶层人员借钱,比如商人甚至是自己的农民。他可以轻松地为商人的商品定价,因为商人知道,如果贵族死亡,债务很可能会被偿还。此外,拥有一家贵族商店会提升商人的声望。

一座庄园可以有“两处收款台”,一处是贵族所有(由农民为地主收取),一处为农民所有。如果主人的钱用完了,可以直接向农民借钱,以后再还即可。

如何偿还债务

《一切已成往事》(All in the past) / 瓦西里·马克西莫夫(Vasily Maksimov)《一切已成往事》(All in the past) / 瓦西里·马克西莫夫(Vasily Maksimov)

贵族们是按照一种不言而喻的顺序来偿还自己所欠债务。首先是还给国家,其次是其他贵族(非核心圈子),然后是商人、亲戚,最后是农民。

为了了解自己的收支状况,贵族会有笔记记录收入和支出,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事实上,贵族的所有债务往往都是在他去世后才得以清算。亲属甚至会在报纸上发布死亡消息:“某某已去世。任何人与其有尚未结清的财务往来,必须在未来6个月内公布。”

《文学阅读》(Literary reading) / 弗拉基米尔·马科夫斯基(Vladimir Makovsky)《文学阅读》(Literary reading) / 弗拉基米尔·马科夫斯基(Vladimir Makovsky)

清偿债务可能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通常会拖延多年,其子女必须负责偿还。巨额债务通常通过出售其财产进行清算。贵族要维护自己的名誉,而债务人的名誉可能会为其后代带来麻烦。这样人家的女儿更难嫁出去,而儿子则更难晋升等等。

自由经济协会(俄罗斯帝国的第一个公共组织)意识到国内贵族沦为自身地位的牺牲品,于是建议其至少对自己的支出作出一些限制,例如,可以购买好酒,但可以用优质水对酒进行稀释;此外,了解面粉的消耗并非易事,,因此可以改为购买面包,而不是自己在家制作;最好不要建造庄园,而是选择租赁,建造庄园很容易导致财务破产。然而,这些建议并不总是被遵循,许多人更愿意将债务问题隐藏起来,直到水落石出的时候。这通常意味着债务往往只有在贵族身死之后才能得到偿还。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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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卡捷琳娜·希涅利希科娃(Ekaterina Sinelschik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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