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库特：用电影征服全国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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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库特的电影产业是自发形成的，有这一行业的所有属性，只是规模较小，如有私人制片公司间的竞争，有电影学校，有支持电影的私人基金会，每年举办电影节，甚至有自己的“奈飞”——视频播放平台Sakhamovie.ru。最重要的是，当地电影在地方票房中确实获得了成功，收入不仅超过莫斯科的电影，还超过好莱坞电影。雅库特导演近年不断在俄罗斯和西方主要电影节上获奖。那么，“雅库特现象”的秘密是什么呢？

《权力的游戏》中的那堵高墙

Press Photo

表面上看雅库特的成功似乎不值得惊讶，因为它是俄罗斯最大的地区！萨哈共和国（雅库特人对这片土地的称呼）位于传奇的西伯利亚，面积占俄罗斯全国的近20%，超过300万公里（约120万平方英里），略小于印度。但另一个重要事实是，印度人口超过10亿，整个雅库特的人口还不到100万。共和国近四分之一的土地被森林覆盖，夏季很短，冬季气温极低。这里的奥伊米亚康村是世界“冷极”之一。就在今年1月，共和国的严寒打破了过去30年的记录，气象学家们记录到零下62.4°C的温度。

简单来说，这里是地球上最艰苦的地方之一，似乎没有电影繁荣的先决条件。传统电影制作中心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远在万里之外。是的，这个地方发展电影业几乎毫无可能。这里还对电影的表达手法有多种需求，因为雅库特是个多民族多文化地区，不仅生活着异教徒雅库特人（突厥人）和俄罗斯人，还有许多保留独特传统的北方民族（埃文基人、埃文人、多尔干人、尤卡吉尔人、楚克奇人）。雅库特还缺少拍摄电影的必要基础设施。你可以拍摄几部电影，但不可能仅靠热情就建立整个行业。但现实就是如此。整个地区几乎一夜之间“迷上”了电影。

人人拍，人人看

电影《稻草人》中的画面 / Dmitry Davydov/Altan Studio, 2016

二十世纪30年代雅库特就出现了电影制作。来自其他地区的制片厂在这里拍摄纪录片，并从当地剧院吸引演员参加拍摄。直到二十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这里才开始出现本地电影公司，包括国有萨哈电影制片厂。本地影院开始信任本地电影，将其排入放映计划后，真正的电影热潮才逐渐出现。第一部热播电影——谢尔盖·波塔波夫（Sergey Potapov）2004年拍摄的惊悚片《我的爱情》引起轰动，票房达到预算的四倍，但许多期待喜剧情节（片名如此）的观众对血腥场景和黑色幽默感到不满。尽管如此，雅库特电影开始发展了。过去几年每个月都有一两部雅库特电影在当地上映。

大美俄罗斯 当地摄影师眼中的雅库特
 

雅库特任何类型的电影都会受到观众的追捧，无论历史动作片（《冰冷的黄金》），还是关于斗舞的喜剧片（《恰科》/Cheke/）。雅库特电影最成功的体裁之一是恐怖片，甚至有自己的末日丧尸片《Z共和国》（2018）。但拍摄最多的是鬼魂。从视觉效果看，这些电影类似日本恐怖片，但日本影片通常讲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复仇，雅库特恐怖片则讲述生者和死者间的爱恋。

当地电影制片人在全球电影中的定位很清晰，他们不仅了解好莱坞，而且熟悉亚洲电影（这显然是他们的定位），在通用主题中也会寻找自己的特色。许多业余爱好者没有受过专业教育，他们利用业余时间拍摄，并且主要工作往往和电影毫无关系。例如，最著名的雅库特导演德米特里·达维多夫（Dmitry Davydov）是一名乡村小学教师。直到2020年第三部电影《稻草人》获得俄罗斯著名电影节Kinotavr大奖并引起轰动后，他才终于辞职，专注于电影拍摄。值得指出的是，达维多夫拍摄自己的处女作时甚至不惜从银行贷款。他最近的计划之一是拍摄一部描写故乡阿姆加镇的音乐剧。达维多夫说，他将把部分利润用于在镇上建个小花园。

雅库茨克-莫斯科-雅库茨克

电影《特工曼博》中的画面 / Alexey Ambrosiev/Suoratt, 2019

雅库特的票房冠军是犯罪喜剧片《特工曼博》（2019年），讲述的是一个浪荡不羁的警察渗透到犯罪团伙中的故事。影片预算不足200万卢布（约3万美元），票房接近1600万卢布（超过20万美元）。雅库茨克电影的平均预算就是100-300万卢布（约1-4万美元），其特点是创作团队小，拍摄快，工资低。

俄籍演员尼基塔·叶夫列莫夫出演2023年大片《俄罗斯方块》
 

当然也有拍摄成本更高的电影。比如雅库特第一部全球发行的影片，科斯塔斯·马尔桑（Kostas Marsaan）2016年拍摄的惊悚片《我的杀手》，制作成本达500万卢布（7万美元）。马尔桑的下一部影片，民族特色惊悚片《伊奇》（Spirit of Itchi，2020年）耗资2600万卢布（36万美元）。主角是俄罗斯著名影星玛丽娜·瓦西里耶娃（Marina Vasil'eva），其参演的安德烈·兹维亚金采夫（Andry Zvyagintsev）导演的故事片《无爱可诉》获得奥斯卡提名。《伊奇》成功参加了多个国际电影节，包括里斯本、维也纳和锡切斯。今年春天，马尔桑为莫斯科高尔基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新作《探测器》将全面上映，主演是在《逃出危城》中大放异彩的基里尔·卡罗（Kirill Käro）。应该说，从雅库茨克到莫斯科的职业轨迹在目前是非常独特的。大部分人是先去电影学校学习，然后回到家乡工作。

“雅库特现象”获得全俄和国际知名度，其秘诀是独创性而非跟随流派。目前，当地导演在俄罗斯主要电影节Kinotavr、“欧洲之窗”和莫斯科国际电影节中屡获大奖，并获得许多国际奖项和提名。例如，德米特里·达维多夫的处女作《风中的篝火》（2016）获得多伦多Imaginenative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参加釜山电影节评比并获得亚洲奥斯卡——亚太电影大奖提名。弗拉基米尔·蒙库耶夫（Vladimir Munkuyev）的历史剧《努恰》（Nuuccha，2021年）获得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东西方”部分大奖。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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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科尔纳茨基（Nikolay Kornat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