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斯托夫的钟声 响了三个多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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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高高的台阶

不是每个人都能登上钟楼。体型庞大的人要攀爬宽度只有50公分的梯子并非易事，因此斯米尔诺夫始终保持着身材，否则每天从下边往上跑五到七次可是够受的。户外气温虽早就已经零上，但在这里最好不要解开外套，也不要摘下帽子，因为刺骨的风让人一秒钟就冻得发抖。那冬天又是什么样子呢？“我们这里总刮风”，敲钟人对这点表示赞同，他说，“涅罗湖就在附近，湿度很大，所以零下十五度的体感就像零下三十度一样”。天气寒冷时，对敲钟人来讲最主要的是保持腿部暖和。我们看一下统计数据就会得知，腿部疾病是沙皇时期敲钟人退休的主要原因。这是一桩艰苦的体力劳动。不过，敲响钟声时，冬季早晨敲钟时天还没亮，钟声传遍四周，会让人沉醉。这时你不会感到疲倦，因为你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罗斯托夫克里姆林宫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 来源：Artyom Achkasov/“东正教的罗斯托夫”慈善基金会

起   名

罗斯托夫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楼上有15口钟，包括四口古钟是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和他的儿子彼得一世时期的。其中最大的一口名为“瑟索伊”，重达32吨，悬于一个专门的空处，明显比其他钟都高。旁边单间内悬挂的钟名为“波里耶列伊”（可译为“慈悲”——编注），重16吨，其他小一些的钟就都不是单独悬挂了，它们当中包括8吨重的名为“天鹅”的钟与另一口没有名称的钟悬挂在一起，171普特重的名为“戈洛达里”的钟和80普特重的“公羊”钟（最古老的钟，1654年铸造）与其他所有钟悬挂在一起。

瑟索伊”钟 来源：Artyom Achkasov/“东正教的罗斯托夫”慈善基金会

罗斯托夫克里姆林宫前研究员、罗斯托夫钟声历史科学文章作者德米特里·斯米尔诺夫（Dmitry Smirnov）认为，圣母升天大教堂的这些钟并不是最初按照某种规划选择匹配的，而是逐渐凑齐的。他说：“这一整套钟是通过传统俄国钟楼特有的方式耗时多年选择匹配的。直到二十世纪初才凑成这一整套钟。”

钟的名称也不是马上就起出来的。据档案资料显示，最初200年间起的名称都很简单，比如两千普特大钟（即这口钟重2000普特，后来被命名为“瑟索伊”）、一千普特钟、日常钟等等。只有为纪念十六世纪大饥荒而铸造的“戈洛达里”钟是马上起了名的。后来这口钟历经多次重铸，目前教堂钟楼上悬挂的已经是第三口“戈洛达里”钟了。

“波里耶列伊”钟 来源：Artyom Achkasov/“东正教的罗斯托夫”慈善基金会

多数钟名称的起源并不总是很清楚。“瑟索伊”钟通常认为与罗斯托夫克里姆林宫建造者、都主教约纳·瑟索耶维奇的父亲有关，“波里耶列伊”钟则在波里耶列伊节上祈祷时候敲响。其中的一口钟被命名为“公羊”的原因就只能猜测了。至于这里曾经悬挂的一口“山羊”钟，则其名字的起源或多或少地会清楚一些。一次敲钟时钟上出现了条裂缝，这条裂缝开始发出像山羊叫一样的声音。这大致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可以想象一下，用勺子敲有裂缝的茶杯的声音。因此这口钟不得不重新铸造。但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大教堂钟楼这些极为珍贵的大钟都加强了保护。

保护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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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仅是敲钟人，也是文化遗产的守护者”，斯米尔诺夫说，“我们这里所有的钟都很古老，我们的任务是照看好它们，按时更换挂钟舌的带子，留意绳索的拉力，防止不当使用”。此外，根据经验丰富的敲钟人的观点和统计数据，对这些工具造成损坏最大的原因就是使用不当。例如，复活节周可能就会出现使用不当的情况，这时一些教堂根据古老的传统，每个想敲钟的人都可以敲。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楼出于对这些钟的特殊价值的考虑，这种做法早在革命前就被禁止了。而且这一规定沿用至今。 因此，这里对敲钟人的培训也非常认真。而且，据他们坦言，自认为身体比较柔弱的女孩们培训时都尽量使出全力敲钟。专家说，因此这些钟承受的压力比较大，可能会出现裂缝。尤其是天气寒冷时。这时他们自己敲钟也要尽量小心谨慎。

罗斯托夫克里姆林宫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 来源：Artyom Achkasov/“东正教的罗斯托夫”慈善基金会

严格遵守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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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长的罗斯托夫敲钟人并未接受过音乐教育。他认为，他的工作中最主要的不是掌握知识，而是要有节奏感。斯米尔诺夫说：“有时会来些学生，他们学过音乐，听觉很棒，但节奏感太差。这种情况很难纠正。因为，打个比方，敲钟人面对的是钟舌重一吨的大钟。大钟可能会晃动得很慢，也可能会晃动得很快，有时甚至会晃动得不均匀，因此要清楚地知道，需要过几分之一秒敲才能使其与其他较小钟的钟声同步。我们这儿曾经有个人，用了三年时间才培养出节奏感。”

斯米尔诺夫坦言道，1987年，罗斯托夫的钟声重新响起，且钟舌真正被解开时，最初举办了多场钟声音乐会，他本人也是音乐节活动的创始人之一。但后来，随着教堂做礼拜，用这些钟做副业的愿望就消失了，他和同事们开始严格按照章程敲钟。他说：“钟声是声音的祈祷。它总能告知无法来教堂的人，现在祈祷仪式中发生着什么事。信教的人会明白这一点。宗教游行中钟声则应与人的步伐吻合。钟声响得快人也会直觉上走得更快。这样就会使宗教游行变成杂乱无章的疾行。”

罗斯托夫克里姆林宫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 来源：Artyom Achkasov/“东正教的罗斯托夫”慈善基金会

整个夏天，雅罗斯拉夫尔州和俄罗斯其他地区都会举行钟声节。去参加钟声节的同时，还可以去参观制造钟的工厂。比如可以参观雅罗斯拉夫尔州图塔耶夫市工厂的铸钟艺术博物馆。还可以参观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乌拉尔卡缅斯克市的企业。参观由地方志博物馆组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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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娜·特鲁哈诺娃（Elina Trukhano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