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之死:因决斗而逝世的普希金和莱蒙托夫

2014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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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日是俄罗斯伟大诗人普希金的诞辰纪念日。1837年,备受沙皇迫害的诗人普希金在决斗中死亡,他的早逝令俄国进步文人感慨“俄国诗歌的太阳沉落了”。被视为普希金后继者的年轻诗人莱蒙托夫数年后在一场和老友的决斗中也逝世。巧合的是,莱蒙托夫在去世前一年曾在小说《当代英雄》里为主人公安排了一场决斗。
《亚历山大·普希金与乔治·丹特士的决斗》 亚历山大· 纳乌莫夫,1884
《亚历山大·普希金与乔治·丹特士的决斗》 亚历山大· 纳乌莫夫,1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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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诗歌的太阳沉落了"

一个冬日下午,在圣彼得堡郊外的树林里,两名男子相隔十步站定,举起手中闪着乌光的手枪指着对方。在俄军队服役的法国军官乔治·丹特士男爵先开了枪。子弹穿过对手的腹部,诗人亚历山大·普希金倒在雪地上。他的助手用雪橇把诗人送到家中,一位医生证实普希金已生命垂危。诗人对他的朋友说:"结束了。我要去了。我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经过48小时的痛苦煎熬,伟大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在1837年1月29日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位古铜肤色、身材不高、一头卷发的人(曾为彼得大帝效力的阿比西尼亚奴隶的后裔)是俄罗斯最重要的诗人,被称为"俄罗斯的荣耀"。普希金最大的愿望是成为自由诗人——"我们应该为谁服务,人民还是国家?诗人并不关心,所以让他们等着吧"。他蔑视一切的态度使他多次遭到流放,给他招惹了许多敌人。此外,普希金与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关系也不好。沙皇除了行使帝王权力之外,还密切关注着诗人的创作。

普希金性情激烈、骄傲而不安分,就像不知疲倦的唐璜。他与娜塔莉亚·冈察洛娃的婚姻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怕的龙卷风"终于安定下来,但是他妻子的魅力无可抵挡,就连沙皇也不例外。尼古拉一世是罗曼诺夫皇室,但普希金却是嫉妒之王!他想靠写作挣钱,希望带着家庭尤其是娜塔莉亚远走高飞,让家人远离贵族们的贪婪目光。他为此创办了文学杂志《现代人》,但是现实却令人失望,他的收入依旧不多。

在债务的逼迫下,普希金不得不接受宫廷的任命,成为一名"宫廷近侍"。这迫使他带着美丽的妻子经常出席宫廷舞会。这时,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一个与他妻子有染的人想任命其为助理兼历史学家。这个给他带来羞辱的人只可能是乔治-查尔斯·德西科伦·丹特士,一个一心想征服普希金之妻娜塔莉亚的花花公子。诗人别无选择,只能向他提出决斗。

普希金去世的消息刚一传出,就有大批人群聚集在他家门前。尼古拉一世命令警察保护这处居所,并对他的葬礼安排予以保密,担心诗人之死会引发叛乱。普希金在夜间匆忙下葬,他被安葬在圣山的一处修道院里。

普希金后继者的悲剧之死

普希金去世后,年轻诗人兼骑兵军官米哈伊尔·莱蒙托夫在他非正式发表的诗作中指责上流社会串通一气,制造了普希金的死亡,并要求对丹特士予以严惩,以儆效尤。为此,沙皇尼古拉一世把莱蒙托夫发配到战火中的高加索地区,以为判处流放能了结这一丑闻,还能很好地教训这个犯傻的年轻人。然而,当莱蒙托夫从高加索回来时,他已经非常有名——不仅是因为他藐视死亡的态度,也是因为他的众多作品。

1841年,诗人再次回到高加索地区。他在皮亚季戈尔斯克镇见到了军中的老战友尼古拉·马丁诺夫。这是个相当肤浅的家伙,一心想着周旋于当地的贵族少女之间,并身穿高加索军装招摇过市。莱蒙托夫对自己的朋友也很不讲情面,更是把马丁诺夫当作讥讽嘲笑的靶子。马丁诺夫很能隐忍,直到诗人开始在女性面前嘲笑他。就这样,老朋友之间的决斗发生了。

7月15日,在马舒克山的山脚下,莱蒙托夫故意失手,而马丁诺夫则击中了目标。这位27岁的诗人当场死亡。据说当时突降大雷雨,他的尸体在一个朋友的看护下在暴雨中停放了几个小时。"卑鄙之人死于卑鄙之手,"沙皇尼古拉斯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说,但几分钟后又说,"能接替普希金地位的人死了。"

两天后,在未举行宗教仪式的情况下(决斗中死去的人没有这种资格),诗人被安葬在皮亚季戈尔斯克公墓,许多人前来吊唁。后来,莱蒙托夫的遗体被送去其家族在塔克哈尼的庄园(位于奔萨州)。令人惊讶的是,在其去世前一年完成的最著名的小说《当代英雄》里,莱蒙托夫描写了主角毕巧林的一场决斗;对手是搬弄是非的格鲁什尼茨基 ,其性格和马丁诺夫非常像。在小说中,毕巧林杀死了格鲁什尼茨基,而在现实中结果却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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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约兰达·德尔加多(Yolanda Delg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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