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虎不惧人类令专家担心 野化放归项目受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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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虎渡江跨境前在镇郊转悠

在越过黑龙江进入中国领土之前，年轻的雄性虎乌斯京突然出现在哈巴罗夫斯克的中央河岸上。它从俄中接壤的黑瞎子岛游向市镇中心，转了一圈后又游回岛上，然后便消失在国境线那边。

它的虎兄库贾从十月份以来就一直在中国东北游荡，显然是不打算回俄罗斯了。和虎兄库贾一样，乌斯京是今年年初按照总统项目放归的五只西伯利亚虎之一。库贾则是由普京本人放归。

维亚切斯拉夫·罗泽诺夫是这项有关珍稀物种研究的总统项目的主任，也是饲养这五只幼虎的放归中心的负责人，他说“这些老虎并没有逃跑，它们只是在熟悉新领地”，因为“俄中边境线对它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远东专家也认为，探索领地是动物的必要活动，尤其是对于雄性而言。到了冬天乌斯京还能回到俄罗斯。不过，在放归中心养大的老虎并不怕人，这让世界自然基金会以及国家非营利性西伯利亚虎协会的专家们感到担心，并促使他们思考放归计划是否正确。

“如果老虎继续在森林里生活，那么计划就是成功的，”世界自然基金会远东地区协调员帕维尔·福缅科说道。老虎主动接近人类的行为被认识是“冲突的”，专家认为部分原因在于俄罗斯尚无科学可信的放归人工喂养虎的办法。  

救助幼虎旨在喂养野化两不误

两年前，猎人们在针叶林里发现了这五只幼虎——乌斯京、波利亚、库贾、伊洛娜和斯维特拉娅。盗猎者杀死了它们的母亲；与许多失去母亲照料的幼虎一样，它们很可能会死于饥饿或寒冷。根据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IFAW）的数据，每年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平均会有40只老虎被杀。 

幼虎先是由一些社会组织的工作人员照料。由于没有其他野生动物中心接管，这些幼虎被送到滨海边疆区阿里克谢夫镇的老虎及珍稀动物放归中心。

“该放归中心由数个巨大而封闭的动物居住区组成，一般人不可进入，”维亚切斯拉夫·罗泽诺夫说。这座放归中心是在研究珍稀物种的总统项目框架内由俄罗斯地理学会出资于2007年建成，其管理方是莫斯科瑟韦尔特索夫生态与进化研究所，罗泽诺夫任副所长。   

罗泽诺夫表示，该中心旨在帮助老虎“培养狩猎的本能，建立与人类及其同族的正常关系”。他说：“我们的目标是喂养它们，并让它们能够回归野外。”

专家指责放归中心在“科学盗猎”

世界自然基金会俄罗斯分会阿穆尔生物多样性保护分部协调员帕维尔·福缅科称，该中心的工作是拿老虎“做实验”和“科学盗猎”。

“举个简单例子，”福缅科解释道，“老虎住在狭小的笼子里，活鹿会被送到它们面前，好让它们学习狩猎和捕食。然而，由于鹿是在固定时间用汽车运载来，所以老虎从小就熟悉汽车，并对汽车声音反应强烈：汽车就意味着食物。当老虎被放归后，它们第一件事就是去高速公路。” 

福缅科还说，（工作人员只好）“去喂食被放归的老虎，并将它们从公路上驱赶走”，因为“有只老虎已经袭击了一辆车”。

在非营利性西伯利亚虎协会负责人谢尔盖·阿拉米列夫看来，主要误区在于放归中心的根本目的，即教会老虎捕猎野生动物。阿拉米列夫认为老虎天生有着狩猎本能，这就是为何野生雌虎不会教幼崽如何捕猎，而只是抚养它们。等到它们长到足够大时，就能追逐并独立杀死大型猎物。

“老虎到了两岁左右就已成熟独立，”阿拉米耶夫说道，“因而放归中心的真正目标应是让老虎畏惧人类活动以及人类本身。只有这样的老虎才能成功回归野外。”  

动物园或放归中心？意见不一

罗泽诺夫认为，最好办法是在喂养幼虎的同时，为它们回归野外做好准备。不过，远东专家认为，应根据老虎年龄来决定同它们接触的方式。 

阿拉米列夫断言：“老虎在自然环境里生活的时间越长，其适应人类抚养的可能性就越小。” 他和世界自然基金会的福缅科都认为“把不足一岁的幼虎送到动物园喂养，借此增加老虎种群数量，要比在放归中心的效果好多了。放归中心通常要花费数百万卢布，最终结果还未可知”。

两位老虎专家都认为，放归老虎的方法可通过制定分阶段培养来修正。“两三岁来到放归中心的老虎可以重新回归野外，”福缅科说，“但按照现有方法（瑟韦尔特索夫研究所 ——编者注）放归的老虎无法在野外生存。”  

“肯定有精确的算法，”阿拉米列夫说，“是三个月的幼虎？那就送去动物园。一岁大的就送往放归中心。放归必须按照一定的程序来进行。此外，我们还必须确定放归机制并加强立法。我们应该在哪里用何种方式放归老虎？谁可以决定是否放归？如何决定？放归地点是否适合老虎生存？这些必须做到有所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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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Gleb Fedor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