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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28日
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是莫斯科1945年6月24日胜利阅兵参与者联合会主席。简单计算便知:当年年纪最小的阅兵见证者如今已逾九旬,年长者已逾百岁。4月20日是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的92岁生日。他身形削瘦,身姿挺拔,走路无需拐杖,不戴眼镜就能阅读小号字体,听力极佳。如今,那场阅兵的参与者仅有十人尚在。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带着一丝忧伤说:“我经常给老战士打电话。兄弟们还在坚持,但岁月不饶人,我们这十人里还能走动的只有两人,我和安纳托利·根纳季耶维奇·孙佐夫。他比我大八个月,也是高尔基市苏沃洛夫军校毕业生。他比我早一年毕业。其他人都只能居家或卧床了。”
1945年,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参加胜利阅兵 / Artyom Gordeev/祖国杂志
战争爆发时,德米特里才8岁。全家搬到伊万诺沃市,离莫斯科约250公里。不久后,父亲应征上了前线,母亲因病去世。年幼的德米特里和妹妹被送到孤儿院。命运安排他被选入1944年高尔基市(今下诺夫哥罗德市)开设的苏沃洛夫军校。这所军校专门招收前线牺牲及奋战的红军战士子女。首届共招收505名学员,德米特里便是其中之一。德米特里回忆说:“军校设在一幢五层楼房内,带个内院。我们在那儿生活和学习。所有学科的老师都非常优秀,有化学、数学、文学、俄语、地理和物理。我们的教官也很出色,他们都是被从前线召回的久经沙场的军人。”
军校对学员的培养极为严格,不仅注重学业,还教导礼仪,教授交际舞、击剑和骑术。听到战争结束的消息时,他们正在宿舍。班长冲进来宣布胜利的瞬间,违反校规的枕头、毛巾、背心和手边的一切东西漫天飞舞,但没有人受到责怪,因为那是狂欢的时刻。
2024年5月9日,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在莫斯科红场看阅兵。 / Artyom Gordeev/祖国杂志
几周后,学校接到通知,将参加即将举行的阅兵。军校选拔了200名少年,组成一个苏沃洛夫方阵,共10个横排,每排20人。除高尔基军校外,图拉、加里宁格勒和奥廖尔的军校学员也将参加阅兵,总计800人。为练好步伐,他们训练了很久。学员们在高尔基河岸街操练。那条街很宽,20人一排的方阵可轻松通过。在高尔基排练后,他们被送往莫斯科。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回忆说:“不知为什么,我们坐的是医疗列车,走得很慢,频繁停靠。铁路严重超负荷运行,正在向远东调拨部队。苏联击败了德国,但二战尚未结束,还要与日本作战。”
在莫斯科,学员们严格遵循作息时间。早晨6点起床,早餐是葡萄干面包和一杯可可,然后全体集合,在苏军剧院旁的广场继续操练。德米特里说:“练习齐步走,脚尖绷直,力求整齐。教官告诉我们,要保持队列整齐,必须看到第四个人的胸膛,同时别忘了头向右转。正步前进,目光斜视,余光瞄向右侧同伴。”孩子们每天操练到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继续训练,直到阅兵日。6月24日阅兵日到了。早上6点,学员们照常起床。他们前一天领到了崭新的军装。先坐大巴到瓦西里斜坡,然后步行绕过红场,来到历史博物馆后方待命。那天大雨滂沱,孩子们浑身湿透,在起点位置等待入场。他们站了很久,因为苏沃洛夫军校生走在最后。他们在等待中目睹了阅兵全程。
2024年5月9日,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在莫斯科红场看阅兵之后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合影。 / Artyom Gordeev/祖国杂志
德米特里回忆说:“我们之前,十个战线方阵、莫斯科军区部队、军事学校和学院的学员方阵依次通过。我们还看到近卫军营将缴获的纳粹军旗抛到列宁墓脚下,其中包括希特勒的元首旗。”终于轮到苏沃洛夫学员出场了。年少的德米特里既紧张又专注,努力按训练要求完成动作:脚尖绷直,头向右转。他走在横列中间,最大的心愿是看到斯大林同志,可惜未能看清。阅兵结束后,学员们在军校享用庆祝午餐。很快,苏沃洛夫军校生恋恋不舍地离开莫斯科,返回各自的城市。
如今,德米特里·叶皮法诺夫很少穿军装,只有受邀出席活动或胜利日才穿。他自豪地说:“2024年,我就坐在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身后,有照片为证。”他已不再梦到战争。这很好,因为那段岁月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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