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认神灵”：俄罗斯少数民族伊乔里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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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乔里亚人属于俄罗斯少数民族芬兰-乌戈尔族（根据官方统计，俄罗斯共有50个土著少数民族），为波罗的海沿岸的土著居民。十二世纪教皇曾亲自在通谕中提到的这个曾几何时民风彪悍的强大部落（多名曾试图劝服他们皈依天主教的天主教传教士惨遭杀害）目前仅存几百人。近代诸多战争和政治动荡使伊乔里亚文化濒临灭绝。不过，如果您想通过陈述伊乔里亚人的困境让他们痛心疾首的话，他们会感到很惊讶。原因是这样的：

村庄里的生活

真正的伊乔里亚文化的中心维斯吉诺村是一个沥青铺设路面的干净村庄。那里有一排排整齐的木屋，雕花窗框装饰的窗户，还有许多小果园。一些典型的城市高层建筑院落内都有木井。自1935年就生活在这里的吉娜伊达感叹道：“要知道几年以前我们村里还一道围墙也没有呢。”

维斯吉诺村中心的双语路标。摄影：Oleg Skripn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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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戒备不是伊乔里亚人的传统，但靠近大港口的地理位置促使他们增强安全意识。事实上，一些趣事（比如某个搞恶作剧的人驯养的小驼鹿践踏了数十个菜园）也不会增添乐趣。这里还常常可以看到一些不十分友善的动物，如狐狸、熊、貂等。尽管沥青道路让外来人不会迷路，但村庄还是被茂密的树林所包围。去年维斯吉诺村村民甚至不得不拿起武器反击袭击村落的狼群。

但伊乔里亚人很少拿起武器。他们并不以狩猎为生。捕鱼一直是他们主要从事的、几乎神圣的事。这里流传着一些关于大海的歌曲和谚语，女人和男人一样乘船出海。甚至传说中康特勒琴（民族拨弦乐器）都应该用自己的声音抚平波涛汹涌的波罗的海。不过，在这片地方建设大型商业港口乌斯季-卢加港则严重影响了小船在海湾的航行。“已经两年没人庆祝渔民节了”，一位老婆婆抱怨道，“用伊乔里亚文化节取而代之了。可没有渔民算什么伊乔里亚文化呢”。

吉娜伊达：出生在伊乔里亚人家庭。小时候恰好赶上战争时期，经历过德国占领和集中营的恐怖。做过很久的渔民，曾多次在海啸中命悬一线。摄影：Oleg Skripnik

伊乔里亚年轻人不久前开始加入渔业合作社，从而为渔业复兴带来了希望。目前大部分维斯吉诺村民都在港口工作，几乎每人都有一些小营生。只有33岁的渔民阿列克谢在按照祖先的遗训生活，只靠原生态经济养家，现代化设备中也仅仅是使用手机而已。

文化与宗教

俗话说，伊乔里亚人一生只说三次话：出生时哭喊一次，婚礼上表示同意一次以及死前呻吟一次。伊乔里亚人是一个封闭的民族，许多方面仍继续坚持异教传统。“是否相信神灵？我们不否认”，方志专家尼基塔笑着说，“我们的牧师在强烈争取，但难道传统可以这么容易抛弃吗？”

尼基塔成年后才开始学习伊乔里亚语，目前已经达到精通的程度。如今教孩子学习伊乔里亚语并在博物馆做导游。在民乐团中唱歌。摄影：Oleg Skripn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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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民族致力于保护自己的文化遗产。热衷于此的人在圣彼得堡开设伊乔里亚语课程，政府则帮助出版教科书并对维斯吉诺村唯一的一所方志博物馆投资，伊乔里亚族中小学生可以在这里学习本民族的语言。

即便是现在伊乔里亚人的分布区域已缩小至几个村落，一些老的仪式和标志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当地居民早在中世纪时期就已接受洗礼，但异教风俗至今仍十分盛行。例如婚礼上非新年使用枞树装饰，而且婚礼后要把枞树挂到天花板上。人生的最后时刻也是由枞树来陪伴的。用枞树枝铺设通往灵柩的路。死者的亲人会将这些枞树枝保留40天，然后烧掉。

“很多人说我们几乎已经被同化了”，博物馆馆长叶莲娜·科斯特罗娃（Elena Kostrova）说，“事实上我们不过是不显露自己的传统罢了，这是纯私人的事情。城里人当然看不到我们的传统，要跟我们多生活一段时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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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奥列格·斯克里普尼克（Oleg Skripni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