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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现在宇宙空间对于您来说已经像自己家一样熟悉了。但20年前您才刚刚开始研究宇航科学。目前对宇航员-试飞员的要求是否发生了很大变化?
谢·扎列京:宇航员工作一直都是相当艰巨的。俄罗斯宇航员必须是航空或火箭航天专业毕业,还要在以上领域之一有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身高应在150-190公分之间,以前曾要求170公分上下,而且坐高应在80-90公分之间。对创造力、领会和学习能力、选择宇航员这一职业的意愿以及航天科学的文化及历史知识水平要求很高。心理学家甚至还要对宇航员的性格特点、家庭状况和工作能力等进行研究,而且还须无犯罪记录。
记者:有规定宇航员的年龄不得超过32岁。难道还要以年龄判断一个人是否适合做宇航员吗?
谢·扎列京:情况各有不同。有的25岁就进入这一行,先读完大学,在该领域工作至少三年,然后与其他人一样成为候选宇航员。也有人40岁才成为宇航员,像米哈伊尔·科尔尼延科(Mikhail Kornienko)那样,50岁才庆祝自己的首次太空飞行。也可以像帕维尔·维诺格拉多夫(Pavel Vinogradov)那样,60岁还在太空中翱翔。
记者:就是说,在太空中的适应期和在地球上的恢复期对于所有年龄段的人都是一样的?
谢·扎列京:这不仅取决于年龄,还取决于个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在太空中要完成的任务。每名航天员在空间站每天都要使用专门的器械进行2-3小时的训练,否则他将会忘记如何走路、提起重物和活动四肢。在地面上的恢复期一般与在太空中度过的时间一样长。
记者:将年龄较长的人而不是年轻和恢复较快的人送入太空是一种趋势吗?
谢·扎列京:在宇航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的确是只派刚刚毕业的年轻人进入太空,因为没有人可以替换他们,也没有任何前人留下的经验。目前,这一时期已经延长到了10-15年。每一次作业周期,即执行某些任务的载人飞行计划,启动之前都要进行长时间的准备,需要完成大量工作,定期进行医疗、心理和技术检验。年轻人很难适应这样的作业周期,于是不得不通过继续进行专业培训,等待下一轮的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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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不会是老一辈宇航员担心失去自己的地位?
谢·扎列京:我们只是宇航员,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人员遴选工作由各专门委员会负责。老一辈宇航员因有太空工作经验、展现过自己而被熟悉。五年后我们就要退出前台了,年轻人会取代我们,那时他们也已经35-40岁、对任何难度的飞行都已做好充分准备。
记者:两次太空飞行您都担任指挥员,您当时的任务是什么?
谢·扎列京:我负责严格按计划对飞行进行监控和整个飞行乘组的安全。通常我们都是按精确到秒的任务规程开展工作的。如果在既定时间内某些事情并未发生,我们就等待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开启另一规程。生命往往就取决于这几秒钟的时间。
记者:在开放的太空空间工作一定更难吧?
谢·扎列京:从体力上讲这是最难的。身着宇航服工作需要一定的技巧,如移动手臂的时候需要使更大的力气。返回太空站之后需要恢复两天,因为肌肉已完全超负荷了。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在空间站的适应期。前两三天在失重状态下不能移动得太多。因为在飞船中走动或经常往窗外看会导致前庭器官受损。但每名宇航员都需要一个这样的过渡期,因为需要了解宇航员是否已准备好在排除多余压力的情况下开展工作。举例来说,已经执行过五次飞行任务的尤里·马连琴科(Yuriy Malenchenko)对接后马上就能解下安全带开始工作。
记者:您在太空工作期间,宇航技术是否发生了很大变化?
谢·扎列京:“和平”号空间站与国际空间站的区别就像20年前的生活与现在生活的区别一样大。如今有手机、笔记本电脑、更漂亮跑得更快的汽车。我在“和平”号工作的时候,它已经运行14年了,这对空间站来说已相当长了。国际空间站规模更大、动力更强,与“和平”号不同之处在于其控制面板上的仪器布局更加方便,每项任务都与不同的电脑相连接,这样的电脑飞船中有10-20个。这些电脑外观看起来与普通电脑别无二致,但它们都进行过一定的改装。如果地球上电脑使用五年才过时的话,空间站上的电脑一年半到两年技术就会过时。任务“绑定”在每台电脑上,这样可以减轻中央站内存的负荷。而且国际空间站目前已经落后,几年后就会从轨道上退役。
记者:您是否有再次进入太空的计划?
谢·扎列京:有的,我现在就职于图拉州杜马,但只是暂停太空飞行。我已经通过体检,身体完全适合飞行,我能感觉到体内充满了飞行的力量。很有可能,2016年我会跟太空游客一同前往空间站。
记者:您会为太空游客做导游吗?
谢·扎列京:太空游客的安排不是我的任务。我有自己的工作和试验要做。我是宇宙飞船的船长,这才是我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