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中经济合作：新形势下的机遇与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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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   遇

“西方集体”对俄罗斯实施大规模制裁自然将深化和扩大对华经济关系的问题提上日程。从许多方面讲，与中国的合作对俄罗斯既是别无选择，也是最佳选择。两国间前所未有的高水平政治关系、已建立的经济伙伴关系基础、俄罗斯对中国商品和技术的客观需求及反之，中国对释放出来的俄罗斯市场的兴趣对这种合作起到了支持作用。同时，俄罗斯应做好准备面对艰难的经济趋同进程。美国对中国企业实施次级制裁的风险也需要引起高度重视。中国高度融入全球经济。因限制措施失去美国、欧盟或其他国家市场的风险是中资企业在对俄关系中保持谨慎的一个重要因素。

对俄方而言，2022年2月24日后必须深化俄中经济关系的原因有以下几点：首先，俄罗斯必须在本国市场替换西方进口商品，尤其是高科技产品和工业设备。对俄友好国家中中国工业最多元化，并且可能成为此类供应的来源。其次，俄罗斯本国商品需要出口市场，因为俄罗斯商品依次被欧盟、美国和其他国家踢出市场。关键商品包括石油、煤炭和黑色金属产品，长期看还有天然气和其他商品。尽管中国不太可能接手释放出的全部出口量，但其市场的作用相当关键。再次，俄罗斯需要与外国伙伴进行金融交易的有效机制。最起码的目标是为双边贸易营建可靠的金融机制。更全面的目标是用人民币与第三国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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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以下几方面原因，中国或许愿意发展与俄罗斯的关系：第一，制裁使俄罗斯市场释放出大量市场空白。第二，中国可以获得以折扣价购买大量俄罗斯原材料的机会。第三，中国可以逐步加强其作为大型国际金融中心的作用。如果人民币成为俄罗斯进行国际交易的主要货币，那么中国在这方面的作用肯定会增加。此外，还有几个有助于促进俄中两国合作发展的因素。首先是已经积累的经贸关系。政治气候也具有重要意义。它本身虽不能保证经贸领域取得突破，但却是个坚实的基础。毕竟政治成了俄罗斯与西方在经贸领域关系崩溃的主要原因。中美之间的政治和经济矛盾不可避免。北京和华盛顿是战略对手。俄罗斯与西方关系的危机为中国提供了通过与俄罗斯建立更深层次的伙伴关系巩固其地位的机会。俄罗斯经济下滑对中国不利。

障   碍

同时，还存在一系列困难。第一个困难是持续不断的新冠疫情。中国政府不得不保持高度限制政策，包括与商业往来有关的限制。合作需要人与人的密切接触，但疫情阻碍了合作的迅速发展。第二个困难更严重。中国企业害怕遭受次级制裁，担心因违反美国的制裁制度和其他国家的限制措施受到美国当局的行政和刑事起诉。举例而言，如果中国公司与受制裁的俄罗斯企业以美元甚至以欧元结算，就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另一种情况是向俄罗斯提供根据美国许可证在中国生产，同时又受美国出口管制的商品（例如电子产品）。

中兴通讯（ZTE）因对伊朗供应设备必须向美国多个部门支付10亿美元罚金、美国当局试图对华为（Huawei）首席财务官孟晚舟提起刑事诉讼及中远海运油品运输有限公司（COSCO SHIPPING Tanker）因涉嫌运输伊朗石油被美国财政部制裁等都是对中国企业施加此类压力的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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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次级制裁和强制措施的风险使中国企业在评估与俄罗斯的合作方案时不得不保持极大的谨慎。然而，新形势下次级制裁不太可能阻止俄中两国贸易关系的发展。外国出口管制不适用于中国利用自己技术生产的商品，这种商品正变得越来越多。在美国金融体系范围外进行人民币交易，金融制裁不太可能会触及俄罗斯和中国企业。就是说以本币交易可以减轻制裁影响。中国政府正积极修订立法，保护中国企业免受西方制裁。毫无疑问，从中期看遭受次级制裁和强制措施的风险很大。俄罗斯企业应对中国合作伙伴的谨慎予以理解。但长远看，在相互结算的金融机制方面积极开展工作及开发与西方技术无关的市场将会有更多机会。

本文有删减。需浏览俄文原文稿件，请登陆《瓦尔代俱乐部》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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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季莫菲耶夫（Ivan Timofeev），瓦尔代俱乐部项目总监、俄罗斯联邦外交部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