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与问题：俄罗斯高校中国市场前景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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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计划

俄中两国教育交流史已不只一个十年。两国高校间已签署2000多项双边协议，成立了多个俄中教育机构行业协会和地区协会。中国设立了86个俄中联合教育项目，成立了10个联合学院。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学（Shenzhen MSU-BIT University）2017年开始实施教育项目，2020年6月哈尔滨建设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联合校区。

2017年5月俄罗斯政府开始实施“教育出口”项目。根据该项目，计划到 2025年外国学生人数增至目前的3.2倍：全日制学生增至71万人，在线教学学生增至350万人。中国在这一增长中不会不发挥重要作用，尤其目前中国是俄罗斯高校的主要市场之一。关于俄罗斯中国留学生人数的数据因统计方法不同有所差异。有数据显示，俄罗斯高校就学中国留学生人数仅次于哈萨克斯坦位居第二，也有数据显示排名第三位，还低于乌兹别克斯坦。

近五年来，俄罗斯高校中国留学生人数和中国留学生在所有俄外国留学生中所占比例均不断增长。据俄罗斯科学与高等教育部统计，目前在俄就读本科、专家和硕士的外国留学生超过32.3万人，其中中国学生3.26万人。就是说中国留学生人数约占俄罗斯所有外国留学生总数的10%。

性价比

中国人学俄语：到底有多难
 

俄罗斯高校主要靠较高的性价比吸引中国留学生。由于汇率差，中国学生可以花相对较少的钱就读于跻身国际排名的俄罗斯高校。由于中国本土教育文化及报考国内知名高校竞争异常激烈，在俄高校就读机会在中国有着较高需求。俄罗斯留学平均学费约为每年3000美元，外加不高的住宿费（每月约150美元）和生活费。QS世界大学排行榜排名最高的俄罗斯高校莫斯科国立大学（排名第78位），院系不同每年学费约为5000-6000美元。相比之下，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排名第82位）学费为莫大七倍，从3.5万美元到4.5万美元不等。而且，俄罗斯高校很容易考。提交材料时外国人无需熟练掌握俄语。根据入学考试结果，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录取，但通常多数提交材料者都会被录取。

中国老一辈人和一些科技公司都了解俄罗斯的教育质量（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在莫大演讲时就谈到过这一点），但对大多数赴俄求学的中国留学生来说，选择俄罗斯往往是一种自发的决定。最优秀的高中毕业生基本上会留在中国上大学或者前往世界名牌大学求学，因此很少有人特别有针对性地为赴俄留学做准备，即专门研究入学考试特点并深入学习俄语。

问题很多

没有疫情俄罗斯中国留学生人数肯定会继续增加。2020年2月20日，俄罗斯政府暂时禁止中国公民入境，包括持学习签证的学生，从而影响了一些应届高中毕业生报考俄罗斯高校的决定。如今禁令已解除，但到目前为止并非所有学生都能返俄上课，有些学生仍在线学习。2021年，俄罗斯中国新留学生人数五年来首次减少（减少3%，上年同期增加25%）。

然而，问题不仅在于新冠疫情。疫情之前俄罗斯也并非中国学生首选求学目的地之一。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2019年出国留学的中国人中选择俄罗斯高校的所占比例只有2.3%。问题在于吸引中国学生的方式。俄罗斯并不特别了解中国教育市场，很少做出调整以适应当地需求，引入数字创新的速度很慢，结果导致对中国市场机会利用效率很低。

语言问题

有很多方法扩大俄罗斯教育系统对中国人的吸引力。例如可以创建互联网平台，在中国推广教育服务。已有类似门户网站studyinrussia.ru，但该网站并没有关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和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等主要俄罗斯高校的信息，这些高校更愿意通过自主渠道吸引留学生。2020年仅莫大就约有4500名中国留学生，即约占俄罗斯所有中国留学生的15%。

还有个方法是扩大中国微信推广。绝大多数俄罗斯高校没有进行此类推广，因为各高校留学生部没有懂中文的工作人员。微信上为数不多的俄罗斯高校官方账号主要是通过中国中介机构注册。莫大2021年11月才注册官方微信账号，基洛夫国立大学是2021年5月注册的。

增加课时和校外课 俄罗斯修改历史教学标准
 

此外，各高校和招生机构驻中国代表必须更积极地与潜在赴俄留学学生开展工作，包括中学学习俄语的学生。此外，俄罗斯高校对中国互联网运营特点也考虑不周，例如没有在未被中国监管机构封锁的视频服务平台上转播开放日。

还有个更全球性的问题。俄罗斯各高校很少有用外国人的视角审视中国市场和俄罗斯市场特点的大纲。实践表明，俄罗斯是个拥有丰富文化的国家，从这一角度表现国家形象的教育计划很受欢迎。莫大艺术系大部分学生来自中国这一点不足为奇。

还有个问题是语言障碍。中国学生往往很难听懂俄语授课，尤其是低年级学生。入系前学一年俄语（通常从零开始）无法让其掌握专业词汇。

最后，俄罗斯需要外国留学生不仅仅是为了毕业生输出多样化和提高高校预算外收入。与了解伙伴国语言并在该国生活过的人建立联系是发展合作的宝贵资源和发展软实力的方法。留学生与俄罗斯母校间的联系建立得越好，毕业生群体发展越积极，就会有更多自下而上的双边项目和倡议。

本文有删减。需浏览俄文原文稿件，请登陆《卡内基》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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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伊萨·叶皮辛娜（Raisa Epikhina），汉学家、莫斯科国立大学经济系初级研究员、莫斯科国立大学亚非学院亚非国家经济与经济地理系高级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