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美正日益相互排斥 结果如何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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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内政治中的“俄罗斯牌”

新一届总统选举竞选开始前美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国内政治危机。意欲谋求连任的现总统特朗普的对手正极力打击其声誉，弹劾程序已进入决定性阶段。显然，民主党人已视之为夺取选战主动权的最后机会。毫无疑问，有关俄罗斯的话题将是攻击特朗普的重要武器之一。由于证据不足，结论模棱两可，罗伯特·米勒（Robert Mueller）关于俄罗斯干涉美国2016年大选的调查无法为特朗普的对手所用。与弹劾尝试有关的是乌克兰，而不是俄罗斯。不过，美国国内操弄各种内政问题时，俄罗斯仍是稳赢不输的话题。民主党人会越来越频繁地指责特朗普未尽力遏制“普京的专制和侵略政权”。两党完全可能利用俄罗斯来推进共同议程。反俄是美国国会内屈指可数的共识之一。有意思的是，干涉话题在俄罗斯的热度也越来越高，当然是指美国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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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间原有的专业接触网络仍在发挥作用。长期参与双边和多边倡议的学者、商人甚至官员仍在继续工作，或者至少未将彼此排除出对话伙伴甚至合作伙伴行列。无论俄罗斯还是美国国内，在许多问题上的分歧已积重难返，但这并未妨碍专业人士一起工作或找到共同点。但新的接触和联系则可能完全不同。俄罗斯和美国正变得对彼此有毒。越来越多的美国官员、商人或学者在启动项目甚至寻找在俄新关系时，似乎都要三思而行。在有限但明显的范围内出现了汇报与俄罗斯同行关系（如某些科学项目上）的要求。对自己“所遇非人”的顾虑越来越大，因为媒体会将后者定性为间谍或代理人，从而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与“侵略成性的俄罗斯”合作的名声本身正变得充满不确定性。 

这一切都影响到客观存在的投资环境问题。俄罗斯人也产生了类似情绪，国内也出现了类似的官僚主义程序，尽管着重点不同。没人知道，工作关系会在何时、因何原因、由何人所用。

结果如何值得关注

目前俄美互斥尚未达到无可挽救的地步。虽然有制裁和限制，但许多领域仍存在大量合作机会。旧有联系的社会资源仍在起作用。然而，今日局势与美苏对抗的冷战时期截然不同。当时双方都存在很高的相互利益，虽然对接触与合作的限制极其严格，但趋势本身是上升的，并在冷战结束后转化为指数级的飞速增长。今天的限制要宽松许多，但对未来的展望却不容乐观。俄美合作的大课题越来越少。尽管双边经济联系在制裁背景下仍有增长，但其总体量过去很小，现在仍然很小。俄美贸易额仅有美国与比利时贸易额的一半。过去曾是两国关系核心的军控议题正迅速收缩。反恐和打击极端主义斗争规模有限，在特定国家和地区甚至伴随着双方的利益冲突。与此同时，两国竞争却在不断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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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日益增长的相互排斥也有好处，有助于打消过高的期望，未来甚至完全有可能降低相互抱怨。互斥时期也完全有可能催生新的务实利益，这很可能发生在一两个选举周期之后，并取决于世代交替等因素。最重要的是，相互排斥不能演变成公开对抗，并因无知、民粹主义以及对政治行动的现实动机缺乏适当认识而愈演愈烈。 

俄罗斯与许多其他国家的关系不存在政治问题上的负担，俄方拥有广泛的机会来重新审视这些关系。例如俄中两国在政治层面构建了前所未有的建设性关系。但俄罗斯人与中国人的接触和联系目前还远未达到俄罗斯人与西方国家联系的程度。其他多数非西方国家也是如此。转向东方仍停留在纸面上，尚未交织出人文与专业联系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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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季莫菲耶夫（Ivan Timofeev），瓦尔代俱乐部项目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