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危机须谈判解决：外交努力正轻悄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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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要解决什么问题？

这种交易会是什么？关于这一点四月份在日内瓦进行第一次尝试时就已大致明确了。当时乌东南部地区尚未发生大规模流血冲突、激烈战斗、围困城市和被击落的民航客机。如今，局势虽已严重恶化，但其实质并未改变。谈判桌上有多项议题。首先是确定乌克兰的政治体制，以保证该国东部拥有特殊地位并保存其文化和历史特色；其次是明确乌克兰的不结盟地位并放弃加入北约，反之会被俄罗斯认为是对自己的根本威胁；第三是与天然气供应相关的一系列广泛问题，包括债务、价格、过境运输等等；第四是战后乌克兰的经济复苏，这在俄乌关系完全破裂的情况下几无可能实现。

这其中的每个孤立问题都像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放在一起就更难了。但事实上找出某种整体解决方案要比分别独立解决更容易，这是基本的外交常识。将不同问题捆绑在一起的可能性越高，相互让步的空间就越大。应尽量找出对某一方不太重要但对另一方非常重要的问题，然后双方相互进行交换。令人遗憾的是，类似谈判中讨论停止军事行动几乎是徒劳的。乌克兰冲突是掺杂了外部力量和利益的民族内战。这一对抗类型必须在双方休战之前确定可能的妥协轮廓和未来的政治平衡安排。交战双方战场上的胜利是其政治代表在谈判桌上的好牌。因此，武装冲突与外交协商将同时进行。

为什么谈判是唯一出路？

会谈最终恢复的原因是什么？要知道，在七月中旬马航飞机被击落后的信息大战风暴中，谈判一度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战争看起来将会进行到底。原因是多方面的。

俄罗斯并不掩饰自己对民兵组织的政治同情与好感，但它显然明白自己不能越过的底线在哪里。军事干预问题并不成立。也就是说，武装冲突必须结束。当然，莫斯科并不想"出卖"已宣布成立的人民共和国，其想法是迫使对手承认共和国代表为和谈的参与方。与此同时，民兵武装自己现在必须有能参与这一进程的政治代表。勇猛的战地指挥官并不适宜，更不用说是俄罗斯人了，他们的角色不在谈判桌上。基辅当然无路可退。人员牺牲与物质破坏的惨烈程度迫使其必须取得军事胜利，否则乌克兰民众就会提出一个尖锐问题——付出这么大代价的目的是什么？然而，战争让乌克兰本就虚弱不堪的经济雪上加霜，只能寄希望于外援。虽然其来源已路人皆知，但对方似乎并未做好掏腰包的准备。

谁也无法提供乌克兰需要的那么多的资金。欧洲显然不得不背上金援基辅的主要负担，但他们并没有多少富余资金。甚至连极端仇视俄罗斯并指责其应为乌克兰的所有不幸负责的欧洲人也明白：没有莫斯科的经济协助，解决乌克兰问题只能是妄谈，更不用说在其积极对抗的情况下了，此外还随时可能爆发天然气危机。

两个月前还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看起来已不是天方夜谭。两败俱伤的制裁大战自然有其特别的行为逻辑约束。基辅已立法禁止俄罗斯天然气过境向欧洲输送。由于感觉西方像对待一个可通过施压迫使其低头的三流国家一样对待一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俄罗斯已被彻底激怒并正在考虑实施最严厉报复的可能性。乌克兰危机已将冷战后人们误以为出现了的欧洲安全新体系摧毁。如外交努力能解决这一危机，则其将成为建立真正的新的安全体系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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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费奥多尔•卢基扬诺夫（Fyodor Lukyanov），《全球政治中的俄罗斯》杂志主编、“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科学负责人。, 俄罗斯外交与国防政策理事会主席团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