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夷制夷 俄罗斯从蒙古鞑靼人那里袭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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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世纪俄罗斯零散的各公国遭到攻击并臣服于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国家（国土面积2400万-3300万平方公里）——由成吉思汗（1165-1227年）及其后代建立的蒙古帝国。蒙古人的入侵对俄罗斯各公国来说是真正的噩梦。不太懂战术的俄罗斯步兵以及防守薄弱的木质城市被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一击即溃。蒙古军队包括轻骑兵、重骑兵、弓箭手、重装步兵和攻城车。

征服罗斯后不久蒙古帝国就分裂了，俄罗斯的土地开始由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1184-1227年）建立的金帐汗国控制。蒙古人只收取贡品，俄罗斯各公国大公则不得不前往金帐汗国首都领取批准各大公控制其管辖土地权利的官方文件圣旨。这是闻所未闻的屈辱，但也促进了俄罗斯统一国家的形成。

俄罗斯人意识到，可以采用蒙古人的战争手段和控制国家的方式推翻蒙古人的压迫。1380年俄罗斯各公国大公首次联合起来，在库里科沃战役中击溃部分金帐汗国军队，一百年后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在乌格拉河捍卫了其建立的国家的统一。俄罗斯伟大历史学家卡拉姆津（Nikolay Karamzin）说：“莫斯科得以伟大要归功于汗。”之后俄罗斯在国际舞台上取得的战争和政治成功很大程度上是俄罗斯人在金帐汗国统治时期经历的非自愿“学习”的结果。那么，俄罗斯人从鞑靼蒙古人那里袭用了什么呢？

军队管理

《蒙古人》电影中的镜头。 图片来源：Sergey Bodrov Sn./STV production,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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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人数比蒙古人少，但俄罗斯的卫队和步兵非常强悍，重要的是他们无所畏惧地捍卫了祖国的领土。俄罗斯卫队以进攻和防御能力著称，但重甲卫队兵力很少，仅适用于抵抗短时侵袭和短期城市防御战。被迫抵抗部署精良的蒙古大军时，俄军主力都是手持长矛和斧头的民兵。但失败的主要原因并不在于此。俄罗斯人败给蒙古人是因为各自为政。各大公及军队不仅分散在各边远城市，而且他们不懂得协商。古罗斯公共事务和军事问题是在市民大会（自由人会议）上决定的。这种方式相比于果断采取行动效率低下。此外，根据俄罗斯人的传统，战斗中打头阵的是大公。自己的部队被包围时他们都是冲在最前边，这样就容易被人数更多的敌人围攻并歼灭，卫队和民兵没有了首领就会军心溃散。

蒙古人则不同。大汗通常不直接参加战斗，军队指挥官也从远处观察战事，通过旗帜、烟雾和火光信号及号角和鼓声指挥军队。战败责任不在普通士兵，而是指挥官向大汗承担全部责任。俄罗斯人不得不从蒙古人的军事指挥体系中效法很多东西，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因此，俄罗斯人在库里科沃战役中击败金帐汗国统帅马迈率领的军队归功于对俄军明确的中央指挥以及重装骑兵伏击部队并非偶然，那是遵照袭击蒙古人的指令采取的行动。另外，骑兵作战技术俄罗斯人也是从入侵者那里学来的。

服装

《金帐汗国》电影中的镜头。图片来源：Timur Alpatov/Amedia; Mars Media Entertainment, 2018

被蒙古人征服前，居住在俄罗斯土地上的各部落中男人的服饰通常是裤子和衬衣，衬衣用皮带束紧在腰间。外套是斗篷和披风，用细绳系在身上。人的地位通过装饰华丽的腰带、斗篷面料的价值及颜色（最“高级的”颜色为靛蓝色）彰显。对骑马驰骋来说，尤其是在战斗中，这种装束不是很适合。穿着飘摆起来的斗篷快速飞奔时会很冷，而且斗篷可能会裹住头，挡住骑马者的视线。他们从蒙古人那里学会了穿长袍，是一种厚实的双层外套，用钩子系紧穿在身上，可以将上部系上保暖，下部解开方便坐在马鞍上。此外，我们在罗曼诺夫王朝前几代君主的许多画像中看到的俄国沙皇许多在隆重场合穿的以及日常穿的服装，他们参加典礼时穿的镶金和宝石的毛皮大衣和长袍都是借鉴蒙古和鞑靼统治者的服装缝制的。

驿站（邮驿）

制图：Andre Durand

成吉思汗（或其后代）建立了驿站系统管理广阔的领土，骑马长途跋涉的信使可以在这些站点换乘新的马匹继续赶路，不会耽搁太久。蒙古军人基本上是在马鞍上长大的，成年蒙古人都要训练连续两个昼夜不停地骑马。征服俄罗斯土地后也建立起了驿站，当地百姓开始服“驿站兵役”。驿站必须要配备执勤人员，维护马车完好并提供新马匹。各种形式的驿站兵役在俄罗斯一直存续到十八世纪初。蒙古人建立的系统也被俄罗斯用于解决管理拥有广阔土地国家的问题。

国家管理系统

圣旨。图片来源：Лапоть (CC0 1.0)

为何有些俄罗斯人外貌与亚洲人相像？

鞑靼蒙古人的入侵结束了罗斯市民大会的传统。罗斯继续由各各自为政的大公管理对蒙古人更方便，只不过要获得他们（蒙古人）的批准。他们善于挑起各大公间的冲突，因此不能说俄罗斯土地有任何自然“割据”，而是被蒙古人强行阻止统一的。数十年后大公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开始争取将所有领地围绕着一个中心联合起来，莫斯科最终成了这个中心。

俄罗斯人还从蒙古人那里沿袭了管理方式，批准大公及领主管辖其领地和领地内农民的权利的官方文件、货币和关税制度、权力继承、对军队和指挥官的统一登记、民事及军事管理。鞑靼蒙古人的制度对俄罗斯政权体系的影响是全方位的。蒙古鞑靼人到来前俄罗斯的土地是由一大群大公管理，所有问题都是集体解决的，1480年推翻金帐汗国统治时，罗斯已有前所未有的独裁国君，即莫斯科大公，当时是伊凡三世·瓦西里耶维奇。这拯救了俄罗斯，也标志着俄罗斯历史新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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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作者：格奥尔基·马纳耶夫（Georgy Manae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