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尽管双方发表了许多政治宣言,但中国投资至今未能进入俄罗斯市场,而且一些中国投资者还开始从俄罗斯撤资,如2月4日中国成栋投资基金决定从莫斯科交易所撤市。印度投资者可能会顶替中国投资商,因为苏联曾与印度共同实施了许多投资项目。但资金从西方国家市场流入的可能性最大。许多欧洲国家实行的是负利率政策,这意味着资金在其国内几乎“一文不值”,因此投资商不得不在海外寻求项目。
与以往几次经济危机相比,此次俄罗斯居民经济状况恶化的速度更快。2015年的统计结果显示,俄罗斯国内居民购买的商品总量减少了10%。即使是最严重的1998年经济危机时这一指标(家庭最终消费支出)的降幅也只有5%,2009年世界金融危机时的降幅则为4%。国内居民收入减少也有其他原因,如企业为增加利润率刻意下调工资。2015年俄罗斯名义工资上涨4.6%,企业利润率则增长了49%。原因之一是俄罗斯缺少能有效维护劳动者权益的工会。
俄罗斯2014年起实行卢布自由浮动汇率,本币价值由市场决定,结果卢布对美元和欧元汇率暴跌60%,而且汇率还随石油价格变动,一个月内卢布可能会增值或贬值20%。俄罗斯国内所有交易的价格都会受到可能发生的汇率波动的影响。据经济学家统计,汇率不稳导致的年通胀率一般应为7%。2015年俄罗斯通胀率为15.5%。因此银行贷款(包括采购设备贷款)利率不可能低于15-20%。于是企业根本没有资金添置设备,无法扩大生产,这是另一个严重问题。
与2008-2009年经济危机相比,2015年俄罗斯GDP及各行业下滑并不很严重,GDP下降3.7%,此前危机降幅则为7.9%;建设规模缩小7%,此前危机则缩小16%,铁路运输则完全没有变化。但经济学家指出,决定未来俄罗斯经济增长的指标(首先是投资规模)已严重受损,如固定资产投资减少8%,海外设备进口更是大幅下滑了38个百分点。这样,俄罗斯企业设备的平均使用年限为14年,西方国家则为7年,俄罗斯企业约有20%的机床严重超过使用寿命,随时可能会报废。
即使是国内资金最雄厚的油气企业也压缩了投资计划。据阿贝尔·阿冈贝疆(Abel Aganbegyan)院士统计,在油价每桶35美元的情况下,石油企业的投资减少20%,天然气垄断企业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可能会将对由俄罗斯向中国输送天然气的“西伯利亚力量”输气管道的投资转向其他项目。
本文根据出席Foreigner’s Life论坛的阿贝尔•阿冈贝疆院士、前央行副行长康斯坦丁·科里先科(Konstantin Korischenko)以及俄国内重点开发机构对外经济银行宏观经济预测部主任奥列格·扎索夫(Oleg Zasov)的报告整理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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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