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地区贸易往来频繁,同时新的地缘政治冲突不断发生。过去50年中,可以说太平洋西岸地区创造了最为可观的经济奇迹。1950年至1970年期间,日本从战后的一片废墟变身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1970年至1990年间,新加坡则从一个小渔村成为世界上最具全球性的城市;韩国实现了向开放的市场经济以及民主社会的完美过度;美国加利福尼亚成为世界高科技中心;中国完成了从贫穷的社会主义国家向世界最大的现代工业产品出口国的华丽转变。
然而,相比而言,俄罗斯在太平洋地区的经济政治参与度则低至令人难以接受。问题不在于俄罗斯政府的外交政策未对该地区给予足够重视,也并非因为未听取某些政治学家关于将首度迁至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建议,而是因为俄罗斯缺乏能够真正提供给亚太地区国家的东西。
我们已经习惯于认为丰富的自然资源是国家实力之所在,但太平洋地区与欧洲不同,这里并不缺乏资源。与此同时,世界经济发展呈现出“技术”经济和“工业”经济相对抗的主要趋势,这在该地区表现尤为明显。上世纪90年代,“后工业”国家似乎在经济竞争取得了对亚洲国家的完胜。时至今日,人们回忆起1997年至1998年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时仍心有余悸。然而,最近可以明显得感受到工业复兴的步伐正在加快,技术在全球范围内变得与越来越廉价,人们则变得越来越富有,对工业产品的需求并未降低。不过,俄罗斯几乎完全没有参与到这场竞争中。目前,俄罗斯国际专利注册数量总和甚至少于三星公司,而中国对创新生产的投入规模则高于俄罗斯40倍。
此外,金融联系同样重要。如今,太平洋地区建立起最繁忙的金融网络。太平洋西岸成立起多家大型金融机构。很显然,在此方面,俄罗斯对自己的亚太盟友无所贡献,尽管由于担心中国日益强大的他们仍愿意将俄罗斯视为盟友。
俄罗斯希望在物流领域起到重要作用的诉求同样站不住脚。为了对两条西伯利亚铁路进行升级改造,俄罗斯铁路公司向政府提出350亿美元的投资需求。只需进行简单计算就可以证明,这笔投资并不划算。与此同时,工业产品在欧亚之间进行流通的需求并非供货速度,而是精确的日程安排以及确保准时性。在这两点上,俄罗斯则无法提供严格保证。
因此,俄罗斯能够提供给合作伙伴的只有其统治阶级的“国家观念”——奢华。最近10年中,没有哪一届APEC峰会是在专门而建的会场中举行,同时筹备及举办费用也从未超过1亿美元,但俄罗斯的情况则正好相反。第24届APEC峰会的支出超过之前的23届支出总和。也许,可以勉强将部分建筑作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民自需使用,但峰会即将结束,而依靠先辈们的顽强意志成为太平洋地区大国的俄罗斯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不幸的是,许多专家到现在为止仍在高谈阔论俄罗斯拥有的水资源、矿产资源、森林资源、未获得充分利用的农业和运输潜力。也许,峰会的举行可以使得远东地区脱离资源优势的定位,但笔者认为不尽然。即使是进行恢复俄罗斯太平洋大国的尝试,也需要能够惠及整个西伯利亚地区的全新大型开发项目。在亚洲实施此类项目,必须借鉴亚洲的经验。该经验具有适用于所有国家的共同特点,即发展工业生产、开放经济,以及致力于与合作伙伴和邻国广泛开展合作。
俄罗斯远东地区应当成为强大的工业平台,在这里可以对合法开采的资源进行加工,以及生产在世界市场具有竞争力的产品。日本和韩国是世界说那个最大的商业船只制造国和港口建设国,而远东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应定为于海洋运输,而非内陆转运。新俄罗斯模式可以效仿美国模式,即在太平洋沿岸地区建设两个实力强大的工业和服务业集群,在内陆地区则进行农业和原料生产和加工。同时,滨海地区可以成为提供税收优惠政策和大量国际合作机会的大型出口导向型工业区。这些并非空话。在美日投资方建起液化天然气工厂之后,萨哈林州在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需要补贴的联邦主体变为联邦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
作为太平洋地区国家,俄罗斯需要定位于世界市场的健全工业经济,而亚洲的实力在于每隔十年就会有新的经济大国出现并就此证明,在任何发展阶段都可以取得经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