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极端条件下的人物:大多数是经历战争的士兵或蹲监狱的囚徒,作品或是暗含车臣战争之后的动荡,或是暗指当时高调的审判,包括对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Mikhail Khodorkovsky)的审判。其中最典型的例子是阿尔卡季·巴布臣科(Arkady Babchenko)的《一个士兵的战争》和安德烈·格拉希莫夫(Andrei Gelasimov)的《渴求》。
帝国的终结:试图解读苏联的解体,在某些情况下,抒发对昔日超级大国解体的怀旧情怀—例如米哈伊尔·希什金(Mikhail Shishkin)的《爱神草》和亚历山大·捷列霍夫(Alexander Terekhov)的《石桥》。
俄罗斯新都市人群:前苏联共产主义活动者与当代办公室浮生一族之间存在着不可否认的鸿沟;奥尔加·斯拉夫尼科娃(Olga Slavnikova)的《灯头》或许是其中最好的作品。
黄金时代:寻找乌托邦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俄罗斯人过着幸福而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其仅存于我们已经衰退的记忆里),鲍里斯·阿库宁(Boris Akunin)创作的《厄拉斯特·范多林》充分地表现了那样的年代。
启示文学:标志着反乌托邦和末日流派的繁荣,如德米特里·格鲁霍夫斯基(Dmitry Glukhovsky)的《2033》;安娜·斯塔罗比涅茨(Anna Starobinets)的《生活》;弗拉基米尔·索罗金(Vladimir Sorokin)的《一个禁卫兵的一天》;奥尔加·斯拉夫尼科娃的《2017》。
自己的小世界:描写俄罗斯的地方生活。俄罗斯文学极具“首都中心区”特征,即大部分小说的故事情节都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展开,如果不在这两座城市,那么小说的场景就会发生在模糊或无法确定名字的抽象的某座外省城市。21世纪第一个10年末期,俄罗斯出现了“外省散文”这一新的文学形式,这是一种记事散文或半记事散文。例如,符拉迪沃斯托克记者瓦西里•阿夫琴科(Vasily Avchenko)在自己的作品《右舵》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地球仪》中描写了滨海边疆区的历史。
最后,情感文学:在苏联统治下,所有的情感都在国家的控制之下,所以改革后期的文学重新体现情感这一概念(希什金《书信集》)。
图表:全世界读者的阅读习惯
换言之,21世纪的俄罗斯文学有着重要的追求目标:它要反思整整一个时代;要描绘一个新的社会,描写生活其中、为之付出的人;要用末日后的惨烈景象冲击读者的神经,以此治疗内心的创伤。它还要寻求有效的文学模式,发掘大量的文学新星。
也就是说,主流文学仍可用大肆讽刺和娱乐性的小说吸引读者,但是理性的散文则容易让人敬而远之。作家扎哈尔·普列平(Zakhar Prilepin)认为俄罗斯21世纪00年代的文学中充斥着“世界末日前兆”。可以说,它的特点是“社会和批判现实主义的复归,再加上全国范围的人口外流和道德常理准则的瓦解”。普列平的观点还不止于此:用他的话说,年轻一代否定一切“反苏”宣传,其本质上是破坏性且恐惧俄罗斯的。
维克多·佩列文(Victor Pelevin)和弗拉基米尔·索罗金
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文学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维克多·佩列文(《佛的小指》、《狼人圣书》)和弗拉基米尔·索罗金(《冰》、《一个禁卫兵的一天》、《甜糖城堡》)。他们在文学界的名气和影响力一直延续到了21世纪。佩列文被认为是俄罗斯最重要的知识分子之一,每年创作一部新的小说(极少例外)。他继续其快速记录并传递俄罗斯各阶段社会信息的写作风格,并用生动的形象来描绘社会进程。索罗金则不以美学来限制自己,他大胆地想象俄罗斯社会的未来,暴露出其中最尖锐的社会问 题。
米哈伊尔·希什金
希什金或许堪称俄罗斯最杰出的作家,获得了众多俄罗斯最负盛名的文学大奖。他丰富的语言和对俄罗斯文学优良传统的坚持备受称赞,被认为是活的经典。希什金轻松涉足难懂的复调音乐领域,而且不惧表达政治主张。不过希什金创作速度缓慢,每隔五年左右才有一部新作。其主要作品《爱神草》和《书信集》被翻译成英文广泛传播。
柳德米拉·乌利茨卡娅
乌利茨卡娅在比较大的年纪才开始从事写作,在其50岁之后才出版了第一本著作。她的作品有着深厚的人文情怀,作品中提出了许多有关个人﹑社会和宗教方面的伦理问题。除了拥有小说家的极高天赋之外,在许多人看来,乌利茨卡娅是道德的风向标。其著名的作品有《翻译家丹尼尔·斯坦因》、《索涅奇卡》以及《美狄亚和她的孩子们》。相关阅读:
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