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在整理有关马雅可夫斯基的资料。能跟我们具体说说吗?
你要知道,我有自己的事业。现如今我出版了22本书,没有一本提及我的父亲,因为我从没想过要靠他的名气发财。今年我87岁,是荣誉退休教授……我没在收集马雅可夫斯基的资料,倒是在整理我母亲的生平,还有我和我儿子的。我将把这些资料捐给莫斯科的马雅可夫斯基国家博物馆。
您母亲和马雅可夫斯基最初是怎么认识的?
1925年,马雅可夫斯基来到美国,但只待了3个月。我的母亲艾利·琼斯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曾经当过模特。那时马雅可夫斯基和我母亲走得很近,开始了一段热恋。这种关系不只是肉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母亲为他翻译过德语诗歌。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然而马雅可夫斯基是革命的支持者,而我母亲却是资本家的女儿。1926年,我出生了。
在我出生之前,当时母亲还住在俄罗斯,她嫁给了乔治·琼斯。他帮母亲离开了那个国家,但家里其他人还留在俄罗斯,生活非常艰难。琼斯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还是让我跟了他的姓。我们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这样做过于危险,所以我们只好保持沉默。但现在我不仅能承认自己是马雅可夫斯基的女儿,还有文字为证。他曾在信中写道:“我生命中的两个艾利(叶莲娜·弗拉基米洛夫娜的爱称也是艾利),我想来看望你们……”那是他的笔迹,很多杂志都登过这封信。
您什么时候公开了您和马雅可夫斯基的父女关系?
那年我65岁。当时我所在的高校举办了马雅可夫斯基百年祭,庆祝他诞辰100周年。这个故事就在某教育期刊上登了出来。
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您母亲是如何告诉您的?
我一直都知道,家里也一直有关于马雅可夫斯基的书。我的母亲从不骗我,也没向她丈夫隐瞒过这件事。
能向我们讲讲您的母亲吗?
她会讲四国语言,英语是在俄罗斯学的。我的外公家境殷实,曾举家在加州生活了一年,在那里我叔叔,姑姑和母亲的英语日臻完美……几乎没有口音。那是十月革命前的事情。我母亲直到去世都是俄罗斯国籍。她从小教育我要热爱俄罗斯,不是爱它的政治,而是文化。她告诉我,要为自己是俄罗斯人感到自豪,为自己是马雅可夫斯基的女儿而自豪。
您经常去俄罗斯吗?
我去过俄罗斯差不多十次,还把母亲的骨灰洒在了马雅可夫斯基的墓上。几年前,我应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先生的邀请,同其他获罗蒙诺索夫奖的俄罗斯名人后裔一起访问俄罗斯。当时我用的是叶莲娜·弗拉基米洛夫娜·马雅可夫斯卡娅的名字。我希望自己死后能葬在俄罗斯。
能和我们谈谈您的事业吗?
我在做学术研究之前,是个成功的作家和编辑。我为多家杂志供稿,曾在麦克米伦、麦格劳-希尔等出版社任编辑。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些是我最新出版的书,里面探讨了我的人生哲学。我称它们为“赫斯提亚三部曲”,赫斯提亚是希腊的家庭女神。在我所写的20多本书里,这个三部曲是我最引以为傲的。我的理论著述将家庭环境和市场环境加以区分,两种环境的文化呈阳阴互补之势。我们的性别角色是连续的统一体,有时在我们生活里,当一个女人身高有1米82,很多人就会想,我不能处于被动,男人该捍卫的我也会捍卫。
我觉得他(马雅可夫斯基)会对性别平等感到振奋。我曾谈过,也在书中写过,我们在家庭环境和市场环境里的行为方式不同。举例来说,女性能当上谷歌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但多少女性能雇得起二三个保姆做家务,好让自己放手追求事业成功呢?
您儿子从事什么工作?
我儿子罗杰是知识产权律师。他第一次去俄罗斯时,曾尝试向俄罗斯人解释,他们最大的资源是知识,而不是石油和天然气。在九十年代初的俄罗斯,这还是个全新的概念。苏联共产时期的人们缺乏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很多知识产权遭窃。
我儿子是康涅狄格州罗杰·谢尔曼的后裔。罗杰·谢尔曼是《美国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的签署人之一,可以说,我儿子出生于革命家庭。我还有个孙子,是个哥伦比亚人。他是罗杰收养的,是我的心头肉,现在21岁了。
您最喜欢马雅可夫斯基的哪首诗?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由于肉欲而发狂的人,
变换着自己的情调,像天空时晴时阴,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无可指摘的温情的人,
不是男人,而是穿裤子的云!
可惜的是,美国不是热爱诗歌的国家.……我们都看些什么节目? 《美国达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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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