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丽·图特别里泽：改变花滑世界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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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瓦利耶娃：北京冬奥会花样滑冰团体冠军

图特别里泽回忆说：“那天早上我下楼洗漱，看了看表——9:04。爆炸。可怕的轰隆声，死亡般的寂静，声嘶力竭的叫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街上。我一个人，显然费了很大力气才出来，墙被炸坏了。所有人都被车拉走了。有人喊第二颗炸弹。人们跑开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我看起来非常狼狈：穿着拖鞋，抓着毛巾和牙刷。一名消防队员跑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走。大白天，仿佛梦游一般，我跟在他后面，看他检查被炸坏的房间。美国人把我们芭蕾舞团的所有俄罗斯人分散到不同家庭中。我和搭档科利亚·阿普捷尔（Nikolai Apter）住到那个消防员家里。作为恐怖袭击的受害者，我们每人得到了1200美元的赔偿。我们买了辆破车，消防队员帮忙修好了它，然后我们开车去了辛辛那提。”

1995年俄克拉荷马城爆炸案发生时，20岁的艾特丽·图特别里泽没有耀眼的成绩和胜利，是名默默无闻的俄罗斯花样滑冰运动员。背部受伤和祖国苏联解体后，她被迫结束了体育生涯。那年她跟随俄罗斯冰上芭蕾舞团去了美国。他们的合同由于官僚主义的拖延被解除了，全剧团的人不得不睡在宿舍地板上，去慈善食堂吃饭。基督教青年会的宿舍距离恐怖分子炸掉的大楼只有一个路口，恐袭发生时她正在那里。艾特丽和她的冰上芭蕾舞伴科利亚用受害者赔偿金购买的“破车”帮她度过了在美国的最初几年。她巡回演出了四年，然后安顿到了圣安东尼奥，并在那里获得最早的执教经验。她的学生既有专业运动员，也有业余爱好者和打发时间的老人。她还不知道，命运为她安排了花滑事业中最主要革命者的角色。

在普京治下的俄罗斯实现美国梦

图特别里泽回忆说：“我四岁时家里来了格鲁吉亚亲戚。有人问爸爸：‘你有几个孩子？’他说：‘一个儿子。’我拍着他的肩膀说：‘爸爸，我们是五个。’他说：‘走开！’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回答说：‘儿子会一直姓图特别里泽，他会延续家族，你们是女孩，不算数。’所以我一直想证明我是算数的！”她做到了。她小时候自己去参加训练，她自己决定去美国并在那里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平静而安康的生活对她来说太平淡了，她决定回俄罗斯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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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特别里泽回俄罗斯后未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不得不在街头充气溜冰场训练保健小组。她用了近10年适应新俄罗斯：她此前离开衰落的苏联前往被视为梦想之地的美国，之后回到了新国家成立时期的残酷现实中。2008年，她来到著名的莫斯科“水晶”滑冰馆，现在这个场馆为整个世界花滑界所熟悉。仅仅一年后，她的学生波琳娜·舍列片（Polina Shelepen）就在青少年比赛中获得了第一次重要胜利。随后，尤利娅·利普尼茨卡娅（Yulia Lipnitskaya）取得了一系列引人注目的胜利，并在2014年索契冬奥会团体赛中获得金牌。“红衣女孩”成为被外国观众记住的利普尼茨卡娅的形象。她的节目背景音乐来自电影《辛德勒的名单》，赢得了导演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的赞誉。图特别里泽对记者说：“我认为，对我们来说，这个赞扬和奥运金牌一样重要。”尤利娅成为最受欢迎的冬奥会人物，登上了《时代》杂志封面，媒体第一次对图特别里泽产生了浓厚兴趣。

金牌得主阿丽娜·扎吉托娃（Alina Zagitova）和银牌得主叶夫根尼娅·梅德韦杰娃（Evgenia Medvedeva）都代表俄罗斯奥林匹克运动员 (OAR)，在 2018 年江陵冬季奥运会女子花样滑冰决赛中被教练 Eteri Tutberidze 拥抱。韩国，2018 年 2 月 23 日。 / ASSOCIATED PRESS

紧随利普尼茨卡娅之后的是一度所向披靡的叶夫根尼娅·梅德韦杰娃（Evgenia Medvedeva）。她连续两个赛季没输过一场比赛，但2018年平昌冬奥会输给了同班同学、图特别里泽的另一名弟子阿琳娜·扎吉托娃（Alina Zagitova）。下一赛季扎吉托娃加冕世界冠军，成为同时代最成功的女子花滑运动员。与此同时，图特别里泽的新一代冠军弟子统治了青少年比赛，她们包括亚历山德拉·特鲁索娃（Aleksandra Trusova）、安娜·谢尔巴科娃（Anna Shcherbakova）和阿廖娜·科斯托尔纳娅（Alena Kostornaya）。世界面临这样一个事实：想赢就得上难度。四周跳和阿克塞尔三周跳，曾经是顶尖选手的杀手锏，现在成为所有人的必备武器。在花样滑冰界，这种多周跳被非正式称为“超复杂（Ultra-C）元素”。

图特别里泽的成功秘笈

2014 年 2 月 20 日星期四，在俄罗斯索契举行的 2014 年冬季奥运会期间，俄罗斯的 Julia Lipnitskaya与她的教练 Eteri Tutberidze 交谈，然后在冰山滑冰宫参加女子自由滑花样滑冰决赛。 / ASSOCIATED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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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特别里泽的秘密是鼓励学生之间竞争，同时确保每人拥有平等的机会，并付出地狱般的努力。俄国大元帅苏沃洛夫的格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完美地诠释了“水晶”滑冰馆的哲学：比对手高两头，你永远不怕被压分。没有任何“个人计划”，女孩们每天练习自己的节目，有时每天数次；累了也要滑；各方面都要加强练习，包括冰上、舞蹈、拉伸、音乐。图特别里泽弟子的体育生涯往往短暂而成功：到成年时，许多人不仅会获得奖牌，而且能拿到赞助合同。

图特别里泽过去几年一直是三人一组培养冠军，正好是登上领奖台的数量。竞争对手因此指责她批量生产运动员。但图特别里雕琢的绝对是各具特色的作品。当然，女孩子们同组学习，不可避免地会有相似点（例如服装和个别舞蹈细节），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你很难不注意到梅德韦杰娃的高贵、特鲁索娃的健美、谢尔巴科娃的文雅以及科斯托尔纳娅的妩媚与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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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滑冰教练 Eteri Tutberidze、Daniil Gleikhengauz 和运动员 Anna Shcherbakova 在 2021 年俄罗斯花样滑冰锦标赛女子单打短节目中。 / Donat Sorokin / 塔斯社

教练同行对图特别里泽的成功很冷淡，因为她的弟子占领了领奖台，成绩不佳则会影响体育学校的经费和声誉。近来被热议的提高成人比赛年龄门槛似乎是一种解决办法，但事实上这也无法改变力量对比。特鲁索娃和谢尔巴科娃证明，女孩子发育期后仍可保持四周跳能力。科斯托尔纳娅在18岁恢复了阿克塞尔三周跳，梅德韦杰娃从奥瑟（Brian Orser）那里回来后曾认真计划练习后内四周跳，但伤病阻止了她的复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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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2 月 15 日，星期二，2022 年冬季奥运会花样滑冰在北京举行，俄罗斯奥委会的卡米拉·瓦列娃 (Kamila Valieva) 参加了女子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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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2 月 15 日，星期二，2022 年冬季奥运会花样滑冰在北京举行，俄罗斯奥委会的安娜·谢尔巴科娃 (Anna Shcherbakova) 参加了女子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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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2 月 15 日星期二，在北京举行的 2022 年冬季奥运会花样滑冰比赛中，俄罗斯奥委会的亚历山德拉·特鲁索娃 (Alexandra Trusova) 参加了女子短节目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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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俄罗斯所有顶级教练和一些外国教练也加入了竞争。他们早就明白：打破图特别里泽垄断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她的武器。因此，上届俄罗斯锦标赛18名女子运动员中有10人能做超复杂（Ultra-C）动作。即使图特别里泽明天因某个原因消失进步也不会停止。革命已经开始，花滑世界永远不会回到从前。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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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拉夫廖诺娃（Anna Lavreno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