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能谈谈您是如何到武汉的吗?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阿尔泰国立大学有与中国高校的学生交流项目。我教过的一个学生曾根据这个交流项目去中国学习,之后就留在了那里工作。他在那儿认识了当地的一个小伙子,他们一起成立了一个冰球俱乐部。他们需要扩大教练队伍,于是找到我,之后又找了其他一些在巴尔瑙尔冰球学校学习过的小伙子。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中国,但去了的都很愿意在那里工作。
我本人没有马上接受他们的邀请。我对邀请我的中国人说,我们还是先互相了解一下吧。2016年1月我第一次去武汉,为他们进行了十天的集训。我生命中的中国时期就这样开始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到国外发展。我跟妻子娜塔莉亚谈了这个问题,认为即使赚不到钱,也值得试试,因为可以获得新的有意思的经验。不是中国的话,我是不会有机会看到东南亚的。
巴尔瑙尔教练组在武汉两个购物中心里的溜冰场工作。这两个溜冰场的场地比标准规格要小,举行儿童比赛。武汉还有两个加拿大标准规格的溜冰场用于年龄大一些的孩子。不过观众席位置特别少。溜冰场上的场景往往要从旁边的餐厅的窗户才能看到。
记者:中国冰球处于什么状态?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我觉得政府没有过多地参与它的发展。当然,也有冰球协会,举办一些比赛。但中国顶级俱乐部都是靠私人经营的。百分之百都是!冰球在那里是比较昂贵的娱乐方式,收入高于平均水平的中国人才消费得起。
武汉除我们之外还有四个发展冰球的组织,但很少有当地城市体育委员会举办的比赛。原因不在于举办比赛的花销。如果一支队赢了另一支队,输的这支队的小队员的家长可能会把孩子转到赢的那支队中。家长们不受俱乐部的任何约束,他们只是付钱培养孩子。各俱乐部对比赛不是特别感兴趣。
记者:除了俄罗斯人还有哪些国家的人在中国当教练?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有很多加拿大、美国和芬兰的专业人士。香港有瑞典教练。据我所知,还有捷克人轮班工作,他们在全国各地巡回举办大师班。对中国人来说,欧洲和北美教练至今仍像外星人一样。当代中国也像世界上其他许多国家一样,成长的一代人存在心理幼稚症问题,尤其是男孩子。冰球因坚强的力量型角逐可以帮助男孩子更快成为真正的男人,成为祖国的保卫者。而且,这也是让中国的青少年未来顺利适应国外(尤其是北美)大学生活的方法。
记者:女孩子打冰球吗?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当然了!据我观察,中国简直就是母系社会国家。女孩们甚至能在冰上打架。
记者:教练跟家长的关系怎么样?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我觉得中国,以至于整个亚洲,教师和教练的地位都很高。有时候他们对你表达的尊重甚至会让你感到不好意思。教练的要求或者愿望都会被无条件满足。我们的翻译说:“如果您有什么事要跟家长们说,不要通过我来说,不要让我去转达。最好您能亲自走到他们跟前,用俄语或英语跟他们说。他们会马上跟我确认细节,而且肯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记者:回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我很幸运正好这个时候休假。离开中国很顺利,当时还没有任何限制。我的同行们是晚一些回来的,而且是经已经开始检疫隔离的秋明回来的。
记者:您还打算回中国吗?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我现在通过互联网跟中国孩子交流,给他们布置作业,家长把孩子做家庭作业的视频发给我,那里现在严格隔离,不能出家门。我现在不能跟他们说“别等我了,我不回来了”,这样太不负责任。鉴于武汉现在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想回那里去了。希望我们的四支中国队伍中至少有一支能在中国相应年龄段的冠军赛中胜出。但无论如何,我迟早都会回家的。不过我可能会想念武汉温和的气候。那里现在已经是真正的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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