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变革但维持现状 俄罗斯举行国家杜马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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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成立以来，与普京总统密切关联的统一俄罗斯党，从未在议会选举中失去第一大党的位置。2021年也不例外，尽管与2016年相比，该党失去了19个席位，但仍在杜马中保持着宪法多数（324个席位）。此外，俄罗斯联邦共产党（57席）、公正俄罗斯党（27席）和俄罗斯自由民主党（21席）也进入议会。除传统议会四党外，成立于2020年的新人党获得13个席位，首次进入国家杜马。统一俄罗斯党最高委员会委员、莫斯科市长索比亚宁谈到选举结果时高呼：“普京，普京，普京……胜利！”这句话很好地刻画了到下届选举前的俄罗斯国家政策主线：普京是总统，统一俄罗斯党是执政党，没有其他选择和竞争对手。尽管如此，政治学家们仍在现状中发现了一些细节。

红色威胁？

与往年一样，紧随统一俄罗斯党，在选举中排名第二的是俄罗斯联邦共产党。20多年来，该党一直是俄罗斯最大反对党，至少在获准参选的党派中如此。2021年，俄共在选举中表现出色，杜马党团人数从48名人增加到57人。尽管“老旧”（俄共的意识形态建立在对苏联怀旧的基础之上，领导人久加诺夫已77岁），但俄共仍存在并且人气上升。该党发动的抗议活动也吸引了人们对其的关注。9月20日和25日，俄共积极分子在莫斯科和一些俄罗斯大城市抗议选举舞弊，但未产生任何效果。

各党竞选纲领无新意 俄杜马选举波澜不惊

莫斯科卡内基中心“俄罗斯国内政治”项目负责人科列斯尼科夫（Andrey Kolesnikov）认为，俄共成功锁定了部分选票：一部分是追求苏联价值观和更多社会正义的人，另一部分是对现政权总体不满的人。他说：“从不满现状的角度看，选举票中没有比俄共更好的选项。”同时，科列斯尼科夫提到列瓦达中心不久前的一项调查。其结果显示，49%的俄罗斯人认为，苏联的政治制度最适合俄罗斯。他认为，俄共的基本盘是一个依赖国家的社会保障，但又对统俄党不满的巨大阶层。他说：“现政权的传统基本盘正在被压缩。”

“负责任的反对派”

不过，政治学家们一致认为，俄共是忠于当局的反对派，久加诺夫不打算为模糊不清的前景冒着失去议会地位的风险领导抗议活动。当前俄罗斯社会中持反对情绪者俄共兴趣增大对他来说是个麻烦。政治学家舒尔曼（Ekaterina Shulmann）说：“俄共的激进化几乎违背它自己的意愿。我认为，它现在的领导人显然不希望看到这一进程，并对此感到恐惧。”在这种情况下，久加诺夫面临着一个困难的任务：一方面保持该党的人气和反对派角色，另一方面不要走太远，以免失去在忠于当局轨道上的位置。

俄共对其认为的选举舞弊的抗议很能说明问题。传播非法集会信息的党员遭到罚款和行拘后，久加诺夫给普京总统写了封信，强调说俄共是“一个负责任的、建设性的反对派，支持一切壮大国家的事业”，并请求释放党员。俄共放弃了进一步的抗议。

令人不解的新人党

受多种因素影响 俄罗斯放弃数字选举
 

2021年选举的另一个结果，是新人党出现在俄国家杜马。此前自2007年起，议会四党（统俄党、俄共、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公正俄罗斯党）结构一直未变。此番通过5%选举门槛的新人党由商人涅恰耶夫（Aleksey Nechaev）于2020年3月创立。目前该党在联邦一级几乎没有知名领导人，其中间偏右的纲领相当模糊，总体上与未进入杜马的政党区别不大。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获得了不错的选票。政治技术分析师、俄罗斯公共关系协会（RASO）主席明琴科（Evgeny Minchenko）将新人党的成功与社会对渐进变革的要求联系起来。他说：“实际上，他们不需要任何口号。‘新人’就是口号。”

政治技术分析师贝斯特罗夫（Petr Bystrov）认为，新人党是个面向年轻选民的政党项目，对克里姆林宫相当忠诚。他说：“其目标选民是年轻人。这些选民想要新东西，于是就得到了一个新政党。”目前尚不清楚，这个依靠绝对抽象的“新”愿望进入议会的政党，将会在杜马中如何表现，能否在那里呆长久。

还是老样子

谈到整个议会，明琴科说：“（所有党团）意识形态上是统一的执政党。”进入杜马政党的数量及其言论并不重要。不言而喻，他们都在克里姆林宫划定的规则范围内行事，不打算采取任何出格行动。此外，就算有人想那样做，统一俄罗斯党无论如何也会保持宪法多数，这足以保证其独立做出任何决定。垂直权力体系看起来仍不可动摇。但上述细节反映了新出现的社会动向，俄罗斯政治家必须予以考虑。

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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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奥列格·叶戈罗夫（Oleg Egor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