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部长受贿被捕 俄政府内自由派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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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几个人打了几次电话，其中包括数位高官和强力部门成员。他向所有人问了同一个问题：‘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位目击者是这样描述逮捕经济发展部长阿列克谢·乌柳卡耶夫的特别行动的。俄罗斯侦查委员会15日夜里两点半宣布了这次行动。乌柳卡耶夫被指控收受200万美元贿赂。

乌柳卡耶夫收受金钱受到侦查人员监控并当场被捕。据侦查委员会介绍，这笔贿赂与俄罗斯石油公司收购巴什基尔石油公司控股股份交易有关，这部分股份目前为国家所有。俄石油为此需要获得经济发展部对交易的正面评估，乌柳卡耶夫似乎为此要挟俄石油领导人并勒索金钱。

这是当代俄罗斯历史上第一起现任部长被监禁（目前被软禁家中）的事件。根据俄新社在执法机关的消息人士的说法，俄联邦安全局调查乌柳卡耶夫“绝对超过一年”，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德米特里·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则表示，普京本人知道此事。

作为政府内的自由派人士，乌柳卡耶夫在政府中供职11年，担任俄罗斯央行第一副行长9年。作为部长他支持改革，反对国家加强对经济的控制，一直与负责联邦预算执行的财政部相对立，并且不掩饰对经济的严苛预测。

“奇怪的指控：为市场估值受贿”

他的被捕完全出乎意料，指控也令许多人难以置信，甚至许多高层人士按捺不住，称此事“荒缪”。俄罗斯央行第一副行长谢尔盖·施韦佐夫（Sergey Shvetsov）就此发表评论说：“他是最不可能有类似嫌疑的人。媒体的报道显得十分荒缪。现在一切还都不清楚。”多次出任部长职务的俄罗斯工业和企业家联盟主席亚历山大·绍辛（Aleksandr Shokhin）则表示：“乌柳卡耶夫要是被指控夜间在莫斯科超速驾驶奔驰越野车撞到了老太太都会显得更像是真事。”人们的疑问主要有两点：贿赂的金额及其合理性。绍辛指出：“无论专家还是官方人士都对巴什基尔石油公司3290亿卢布（50.3亿美元）的市场估值没有怀疑。因此，就市场估值索贿是个怪异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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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政府今年十月初批准俄石油以50.3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俄罗斯最大油企之一的巴什基尔石油公司50.0755%股份的交易，安永会计事务所对这部分国有股份的估值是46.7亿美元。对巴什基尔石油公司控股股份的主要竞逐者原本是俄罗斯最大私营油企卢克石油公司，但其总裁瓦吉特·阿列克佩罗夫（Vagit Alikperov）却表示，46.7亿美元的估值明显过高。结果伊戈尔·谢钦（Igor Sechin）治下的俄石油成了巴什基尔石油的唯一买家，交易是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完成的。

独立的国家战略委员会总经理瓦列里·霍米亚科夫（Valery Khomyakov）认为，这件事看起来像是栽赃。他说：“伊戈尔·谢钦是普京的老朋友。一个正常人会威胁普京的朋友吗？况且200万美元对这样层次的人来说，是个可笑的数字。”俄罗斯社会经济与政治研究所专家委员会成员阿列克谢·祖金（Aleksey Zudin）在接受《透视俄罗斯》采访时表示异议说，问题不在于贿赂的多少，而且不管怎样，贿赂就是贿赂。令人不解的是另一个问题：侦查委员会称对俄石油没有任何异议，公司在合法基础上收购了股份。他说：“这个问题有另一面，如果交易是合法的，就意味着俄石油确实提出了最好的、高于其他人的报价。那么索贿就毫无意义。”祖金同时推测可能会有更有说服力的解释，但目前还没有看到。

对自由派的打击

俄石油建议听取侦查委员会的意见，并且不认为收购巴什基尔石油的交易会因乌柳卡耶夫一案受阻。公司新闻秘书米哈伊尔·列昂季耶夫（Mikhail Leontyev）表示：“这很荒缪。这是一项完美的交易，超级合乎规则……我认为，侦查委员会明确无误地表达了对俄石油没有任何异议。” 乌柳卡耶夫目前确实是此案的唯一嫌疑人。有关部门对担任私有化代理人的VTB银行也没有异议。俄罗斯总统办公厅则是这样表达其立场的。佩斯科夫说：“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需要非常严肃的证据。只有法院才能做出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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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指出案件具有政治背景。俄罗斯政府下属财经大学政治学研究中心主任帕维尔·萨林（Pavel Salin）认为，问题确实很多，包括为什么在私有化之后而不是之前索贿。萨林说：“首先，乌柳卡耶夫是体制内自由派集团的突出代表；其次，他负责社会和经济方针的选择，这一方针早就受到自由派反对者的批评。” 萨林认为，这同时还对体制内自由派的官场地位及其意识形态构成打击，并且“很可能打击会达到目的”。

接受《透视俄罗斯》采访的人士均表示，这毫无疑问也是对总理梅德韦杰夫的打击，但还没有严重到威胁其地位的程度。霍米亚科夫说：“这件事恐怕还威胁不到梅德韦杰夫。某位部长受贿了又怎么样？”祖金认为，梅德韦杰夫的政治地位在此之前非常稳固，并且在九月份的选举后更加牢固。执政的俄罗斯统一党在那次选举中获得立宪多数。他说：“是的，这是对他的打击，但到底有多严重，要看事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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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叶卡捷琳娜·希涅利希科娃（Ekaterina Sinelschiko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