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库特是俄罗斯最大地区,面积超过欧洲和非洲的任何国家。这片土地以“双重严寒”闻名。地下是阴冷的永久冻土,厚达400米;地上是经常低于零下45度的空气。北半球的寒极就在雅库特。雅库特共和国的两个地方在争夺地球上有人居住地点的寒极称号,分别是上扬斯克区和奥伊米亚康区。
对普通游客来说,争论零点几度的温差异毫无意义。他们任何时候都肯定能玩上“雅库特礼花”,也就是洒水成冰。把一杯开水抛洒出去,瞬间在空气中冻成冰箭;或者睫毛挂冰花的自拍。更高级的“寒冷征服者”则根据俄罗斯气象局的特别方法记录最低气温。这可不是纯粹的爱好,而是整个一个项目,参与者开展科学实验,挑战自己的耐力。这个项目的名称就叫“寒冷征服者”。
来源:Natalia Belyakova
项目参与者每年最寒冷的时间1月底的“洗礼严寒”期间,前往冷空气聚集的低地。这全凭侥幸,因为可以选择不同的气象百叶箱和测量地点,然后骑驯鹿或雪地摩托车到达那里。大奖是官方承认的当年最低气温,考虑到全球气候变暖,它可能是地球上的最终低温记录。但在前往低地的途中,“寒冷征服者”必须在丘拉普恰歇脚。这是一项传统,最好不要破坏。总之,上路的第三天你就会开始相信雅库特的土地、水和原始森林之神。这种神奇现实主义的强大因素之一是在丘拉普恰观看“海象”,也就是冬泳者,他们在冰窟窿中不是锻炼,而是取暖。极限游泳爱好者有不同的绰号,芬兰人称其为“水獭”或“海豹”,北美人叫他们“北极熊”。但令人印象最深刻是意识到在茫茫雪地中,潜入一个小冰洞的不是什么毛皮动物,而是和你一样的人。并且他们根本不是专业运动员或表演者。
水面上雾气腾腾,冰窟窿不断被薄冰冻住,必须将其打碎。但普通丘拉普恰人真地是在水中取暖。当气温零下30度或更低时,水温约零上4度。这是水的相变点,液态水变成液态冰,并开始具有生物学惰性,液态冰的颗粒不再穿透细胞的生物膜通道。这种温度被视为“生物学零度”,它将热量和寒冷分开,在此以下会出现应激反应,不可能有机体的积极活动。但雅库特“海象”是放松的,他们泡在冰窟窿里时甚至在冥思。穿着厚棉服站在旁边的“寒冷征服者”不解地问:“他们在说什么?”对严寒的即兴赞美词是用当地雅库特语说的,表示对神圣时刻的敬意,无从翻译。
项目参与者每年最寒冷的时间1月底的“洗礼严寒”期间,前往冷空气聚集的低地。这全凭侥幸,因为可以选择不同的气象百叶箱和测量地点,然后骑驯鹿或雪地摩托车到达那里。 来源:Natalia Belyakova
“冬泳俱乐部”创始人出水坐在雪堆上时就说俄语了。超现实主义的感觉更强烈了:90岁的阿法纳西·多罗费耶夫一边用雪擦拭身体,一边介绍说自己48岁时开始冬泳,当时医学界因重度遗传病判了他“死刑”。一个接一个地埋葬自己的近亲后,阿法纳西决定骗过死神。在只穿一条泳裤慢慢走回家的路上,他介绍了自己逐渐开始定期极地冬泳的故事。阿法纳西体格清瘦健壮,姿态矫健,思路清晰,没有他这个年龄常见的任何疾病,简直就是极端严寒延缓身体衰老理论的最佳证明。
一群同样精力充沛的追随者逐渐聚集到阿法纳西周围。“海象”们沿着不同的生活潮流,一个接一个地游了过来。核心团队有15-20人,都是同村人,一些外来的雅库特人也加入其中。在全年锻炼的条件下,冬季一般几天泡一次冰水浴。遵循这种节奏并逐步适应温差是成功的关键。在冰窟窿中冬泳要逐渐适应,每个人有自己的节奏。但对任何一位“海象”来说,这都不是出于好玩或短暂爱好。
来源: Natalia Belyakova
大家都无条件服从阿法纳西,他知道每个人的故事。有人是作为替代疗法来接受低温治疗的,有人是为了提高身体机能。根据我的观察,阿法纳西让经验丰富的“海象”在冰窟窿中最多呆9分钟;初学者不超过2-3分钟。出水时间安全照他的指示进行,不早也不晚。他们说,他知道“那个时刻”。丘拉普恰“海象”有时被称为教派,但只是开玩笑。这是个完全开放的兴趣团体,随时准备分享自己的经验。外人可能犯一个错误:看着介绍极限游泳如何改变自己生活的人,从外表判断他们的年龄。阿法纳西的追随者都比护照年龄看起来年轻10岁或更多。
“您第一次的体验是什么?害怕吗?”我靠近他,尽全力不超过老人庄重的步伐。阿法纳西微笑着对我说:“寒冷只是在外面,我们内心里都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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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