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克拉索夫人：俄罗斯哥萨克人的往日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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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俄国时期寻求自由和更好的生活方式，经常逃离政府管辖，定居帝国边境，基本上不仅可以自由耕种，而且还要保卫自己和祖国边疆的人被称为哥萨克人。哥萨克人最初出现在今天的乌克兰和俄罗斯南部地区，后来才来到伏尔加河流域、乌拉尔、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学者们至今仍在争论是否可以将他们视为一个独立的民族，还是终究只是个特定的民族阶级群体。

当代俄罗斯哥萨克族基本已消失，如今俄罗斯还能看到真正的哥萨克人聚居地，但也只是革命前移居海外后又回来的群体（其哥萨克文化似乎非常保守）。比如涅克拉索夫哥萨克人的名称取自其首领的姓氏，他们的首领伊格纳特·涅克拉索夫（Ignat Nekrasov）250年前率领族人远赴土耳其躲避沙皇的压迫。到1962年才有215个哥萨克家庭返回俄罗斯，定居在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诺沃库姆斯基镇（莫斯科以南1400公里）。

摄影：Ekaterina Filippov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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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克拉索夫人生活的小镇特别小，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在俄罗斯最南端的高加索共和国和达吉斯坦共和国边境处的大草原上的某个地方。尽管边疆地区的大陆性气候相当恶劣，但仍生长葡萄，人们用这些葡萄来制作酸涩的葡萄酒。最先移民到这里的涅克拉索夫人从事的就是葡萄种植和采集，因为苏联时期新经济领域人手不足。

涅克拉索夫哥萨克人瓦尔瓦拉·格林娜（Varvara Gorina）介绍说：“我们在土耳其被强行摘下十字架……我们梦想能回到顿河地区，回到大河流域。我们被建议迁移，被迁移到草原上，那里甚至连一条小河都没有。”她24岁时与丈夫和儿子一起移居到俄罗斯，如今已经80多岁了。

涅克拉索夫哥萨克人瓦尔瓦拉·格林娜。摄影：Ekaterina Filippovich

瓦尔瓦拉回忆说：“当时特别害怕离开。我记得我们当时非常担心会强迫我们支付渡轮费用。当时根本就没钱。刚搬到这里时，每家分到了一个房间，后来又给我们盖了房子。”

伊格纳特的遗嘱

摄影：Ekaterina Filippovich

涅克拉索夫人在俄罗斯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按照250年前带其到异乡的伊格纳特·涅克拉索夫的遗嘱生活。遗嘱世代口头相传，从未被记录下来。“我们没有文化，不认字。但我们记得，男人只能娶本族女人以确保血统不被混杂”，瓦尔瓦拉老奶奶介绍说，“我们可能就是这样存活下来的吧”。

摄影：Ekaterina Filippovich

民族志学者认为，涅克拉索夫人的独特文化是由于封闭才得以保存下来的。这个小民族在远离祖国的两百年内保存了其早在沙皇时期就存在的生活习惯。于是，诺沃库姆斯基镇修建了世界上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涅克拉索夫人历史博物馆，旁边是民族村，以恢复革命前的生活方式。来民族村（几栋具有传统鲜艳风格装饰的房子）的游客和客人比较少，一有人来涅克拉索夫人就会来这里，并专门为其穿上民族服装。

服装与宗教

摄影：Ekaterina Filippov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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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克拉索夫人的服装像热带鹦鹉的羽毛。绿色、金色、深红色、橙色、蓝色、紫色别致地混搭在袖子和下摆处。这种服装星期天或宗教节日穿。诺沃库姆斯基镇的涅克拉索夫人家庭已所剩无几，顶多有几十个人，不过从远处就能看到他们。

女匠师维多利亚介绍说：“我们的穿着一直像我们的祖先在土耳其时的穿着一样。还有些女性会遮住头部并用鲜花打扮自己。”她用珠子和金属丝编织通常挂在头巾两侧的装饰品。只有寡妇以及家里办丧事的人不戴。“看到这些娃娃了吗？它们的穿着和我们一样”，维多利亚递给我一个装饰得很漂亮的娃娃，娃娃的脸是交叉缝合的。她说：“这是涅克拉索夫人的娃娃，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娃娃。”

摄影：Ekaterina Filippovich

涅克拉索夫人是规规矩矩的旧教派教徒。他们迁居到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后，立刻自己花钱建了一座小的旧教派教堂，去那里祈祷和忏悔。阿克西妮娅·卢舍奇金娜（Aksiniya Lushechkina）介绍说：“我们走进房间时，都要画十字。”阿克西妮娅在村里被称作故事家。她不仅祈祷，还讲森林中邪恶和善良的灵魂、把不听话的孩子带去南方的鸟以及最好不要被其抓住的女巫的故事。她说：“我以前没时间哄我的孩子睡觉，总是在葡萄园干到深夜。现在我给孙子们讲故事。他们会纠正我，对我说：‘奶奶，书里不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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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叶卡捷琳娜·菲利波维奇（Ekaterina Filippov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