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是“刑讯室”：写在新学年开学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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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排斥的对象：忍气吞声还是斗争？

 两个可爱的浅色头发的女孩轮流揪着第三个女孩的头发、推搡她。她倒在地上，旁边是一堆垃圾。这两个女孩强迫她亲她们的鞋子。这段两个13岁女孩侮弄同班同学的视频几个月前打破了俄罗斯YouTube的点击量记录。女孩们的父母在网络视频中才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两个女孩的恶劣行径也引起了警方的关注。学校里总有些人是被排斥的，但最近欺负人的人变得越来越富有“创造性”。俄罗斯RussiaNow网站试图了解，被排斥者从何而来、家长如何才能使自己的孩子免受其他同学的攻击。

 二年级的瓦列里一下子没能搞明白为什么他的同桌要换到别的地方去坐、优等生娜嘉也不再跟他讲话……很快班里的同学给他起了个“大耳猴”的绰号来戏弄他。开始他还想自卫，但跟全班人斗是不可能的。瓦列里每一次反击后同学们都会想出针对他的新惩罚“措施”，如把他的练习本扔出窗外、悄悄地用粉笔在他的背上涂抹等等。瓦列里说：“我不喜欢去上学，老师还经常把我叫到黑板前。”接到医疗站打来的电话，说三个同班同学在学校走廊里打了儿子时，瓦列里的父母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经常受欺负。妈妈叶莲娜•什维列娃说：“于是我开始了解情况，原来老师不止一次当着全班的面说我儿子，‘你白长了两只耳朵大，老师讲课总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父母给孩子转班后嘲讽才停息。每所学校的学生都能讲出类似的故事。莫斯科1589学校校长索菲娅•博格洛基茨卡娅说：“重要的是判断，孩子为什么会成为被排斥的对象。有可能是老师这样做的，也有可能是同学。”成为攻击对象的首先是体格较弱的孩子、低收入或不富裕家庭子女或更容易发怒的情绪敏感的孩子。来自另外一个社会环境来的孩子一般会处在这一“风险区”内。比如，家庭从农村搬到城市且有外地口音的孩子。总之，班里不同之处会被嘲弄。

 “悲剧”是这样发生的

 心理学家说，中小学生适应一个新环境大概要用六个月的时间。这一时期对同班同学来说是个决定性的时期，对新生则是最紧张的时期。心理学家马克•桑多米尔斯基解释说：“每个集体都要有被排斥的对象，因为他们具有一个重要功能——缓解紧张。孩子们会在集体的骚扰中表现出彼此的团结。中小学生中存在着紧张的竞争和严格的等级划分。被排斥的对象是争取地位的一种牺牲品。”被排斥者本身则逆来顺受、安于现状，正因如此他们才难以摆脱同学们难缠的“关注”。桑多米尔斯基说：“当某个被排斥者转学后，孩子们会寻找另外一个人取而代之。”班里的角色最终会在二、三年级前分配完毕。这之前孩子们会彼此试探对方的防御程度。

正是这个时候家长要最大限度地观察孩子的状况。马丽娜•罗戈娃说：“我女儿安娜开始没胃口、头疼。”有一天她回家时裙子湿漉漉的，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回答母亲的问题。第二天，马丽娜跑到学校去了解情况。原来，值日生擦完地板后有人把一桶水全泼到了小安娜的身上。怒火中烧的马丽娜把手里的一瓶水全倒在了欺负人的那个女孩身上。学校轰动了。马丽娜被按照流氓滋事条例起诉，小安娜在班里的情况则变得更糟。马丽娜说：“我现在明白了，家长为孩子解决所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他必须自己进行反击。但当你看到这些小孩子是如何残忍而且不公平地欺负人的时候，真是很难控制住自己。”

正确的成人介入必不可少

家长对孩子受欺负的反应大相径庭，有人认为应该让孩子独立解决问题，但心理学家建议遇到这种情况时要给孩子以支持，跟他们一起走出困境，因为学生们欺负人时可能会走得更远。“尤里卡”教育政策问题研究所科研所长、哲学博士亚历山大•亚当斯基解释说：“谁都没有仔细算过有多少孩子遭遇过同学的毒手，但人人都知道，每个班都有被排斥的对象，残忍程度取决于其所处环境。”精英学校里是精神上的贬低，普通学校可能就是挨一顿打。索菲娅•博格洛基茨卡娅说：“只不过老师们经常不知道该怎样让这种气氛得到缓和，因此他们更喜欢不插手。但作为校长，我会教我的同事们随时对这种情况做出反应，要知道孩子们总是欺负那些需要帮助其敞开心扉的、不寻常的孩子。要帮助他们确定自己的优势，发现在哪方面能觉得自己是领先者，那样他们才会感到自信、被排斥的情况才不会在其身上发生。只有老师能做到这一点。”心理学家也在研究如何在学校创造更友好的环境，他们与被排斥的学生一起进行测试，尝试着发现和发掘他们的才能。专家们在跟老师进行沟通，告诉他们在教学过程中应该鼓励那些不自信的学生。哪怕只在一个领域里能感觉到自己有领先的力量，这个人就可能摆脱“受害者”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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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柳德米拉•纳兹德拉切娃（Ludmila Nazdrache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