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流放的灵魂：探访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古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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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在年轻时曾被沙俄7次流放到西伯利亚的囚犯营，但他可不容易被看押。据说斯大林曾6次从西伯利亚逃回来，这实在令人感到惊讶。在19世纪的沙俄，刑事犯和政治激进分子经常被判处送去西伯利亚接受劳改。列宁曾因革命活动在西伯利亚城市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北部的叶尼塞河边的小村庄里流放三年。

尽管沙俄的流放犯不仅要从事体力劳动，还要接受体罚，但许多人在流放期间的生活还是相对比较平静。列宁在流放期间写了一本书；十二月党人流放时能和妻儿一起生活。十二党人曾在1825年领导了反对沙皇的起义，后以失败告终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苏联政府也把流放作为惩处手段。在苏联执政初期，政府实施古拉格（GULAG）集中营制度，这是俄语"劳动改造营管理处"的缩写。大部分古拉格集中营都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囚犯在那里进行采矿、林业以及修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古拉格集中营很快就因囚犯所遭受的恶劣待遇而变得臭名昭著。

1924年列宁在中风去世后，斯大林接替了苏联大权。在上世纪30年代，斯大林策动了一个残暴运动以清除所有不忠于自己政权的人。千百万苏联公民被处决或送到古拉格集中营改造，罪名包括公然反对斯大林这种大罪和偷窃等一类轻微罪行。即使是最保守的估算也认为，至少有2000万人在斯大林统治期间死亡。

刑事犯和政治犯的苦难旅程

古拉格集中营的囚犯被装进火车，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运送到遥远的苦寒营地去。漫长的旅程不过是集中营痛苦生活的前奏。一旦来到集中营，犯人们每天的工作时间就会长达12-14个小时，并且只能得到极少的口粮，还要睡在硬木板床铺上。有人甚至表示，在深冬时节都没有御寒的毯子。警卫对营地的管理十分凶残：试图逃跑的囚犯会被射杀，轻微触犯营规的人也会被处死，这仅仅是要让其他囚犯感到恐惧。由于古拉格集中营通常位于俄罗斯极为偏远的地方，所以极少数成功逃脱出来的人也会发现，他们置身于茫茫荒野的深处，附近几乎没有人类文明的痕迹。

索洛维茨基群岛（Solovetsky Islands ）图片来源：Shutterstock/Legion Media

据估计，囚犯十之八九都死在集中营，其中包括许多艺术家和知识分子。俄罗斯非常著名的白银时代诗人奥西普·曼德尔斯塔姆曾两次被送进古拉格集中营。在第二次流放时，曼德尔斯塔姆死在远东港口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附近的中转营。他的诗后来得以刊发，仅是因为他的妻子娜杰日达把诗作背了下来。

1953年斯大林去世后，赫鲁晓夫上台，并公开谴责集中营的暴行。1962年，赫鲁晓夫准许作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出版自己的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索尔仁尼琴曾在集中营生活八年，并在这部小说里描写了古拉格集中营的普通一天。索尔仁尼琴的小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并引发全世界对苏联劳改营的关注。在赫鲁晓夫的"解冻"政策实行后，古拉格并没就此终结，只是出现了较明显的改善。该劳改制度一直延续到苏联解体后。

虽然大部分的古拉格营地已被毁掉，来俄罗斯的游客仍可前往一些值得一看的古拉格博物馆，还可参观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营地遗址。

翻开莫斯科的古拉格史料

你不用去西伯利亚就能了解集中营的生活。莫斯科的古拉格历史博物馆（Gulag History Museum，Petroka大街16号）提供了详细的古拉格营地生活展。博物馆导游会身穿集中营的军官服，引导游客充分了解古拉格，并再现曾经的营地生活。

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

索尔仁尼琴的传世之作《古拉格群岛》讲述的是俄罗斯西北部索洛维茨基群岛（Solovetsky Islands ）的故事。它是最早的、也最残酷的集中营之一。科拉旅行社（Kola Travel）会安排前往岛上旅游的旅行团，其中包括参观曾经关押囚犯的营地。这家旅行社还推出一项两个半小时的特别参观活动，旨在介绍索洛韦茨基劳改营的历史。有意者可发邮件到info@kolatravel.com安排旅游计划，然后就可前往群岛体验私人定制的古拉格营地旅游。

以残暴而著称的马加丹地狱

想要真正了解古拉格集中营里的生活，你就要去俄罗斯的马加丹市，它和莫斯科相差8个时区，位于鄂霍次克海（Sea of Okhotsk）附近。囚犯坐船来到这里，在附近的科雷马地区（Kolyma ）从事采矿。科雷马地区的集中营以残暴和囚犯的高死亡率而出名。马加丹市的DVS旅行社（DVS-Tour，位于列宁大街3号）为游客定制古拉格营地游，游客可前往科雷马地区囚犯曾经工作过的矿场等处。通过该链接（Contact）即可联系DVS旅行社安排行程。

集中营. 马加丹市. 图片来源： Getty Images, Fotobank

阿穆尔河畔的共青城集中营

俄罗斯远东地区集中着最残酷的集中营。阿穆尔河畔的共青城（Komsomolsk-na-Amure）位于阿穆尔河畔（中国东北的黑龙江），部分是由古拉格囚犯所建造，并成为该地区许多集中营的管理中心。位于阿穆尔河畔的共青城的纳塔旅行社（Nata-Tour）组织斯大林集中营（Stalin Camps ）之旅，带领游客前往曾经的古拉格集中营，其中包括囚犯曾进行劳改的铁路线和采石场、囚犯死后安葬的墓地。古拉格营地游的时长从数小时到三天不等，可发送邮件到komsomolsknata@gmail.com进行预约和安排旅程。

乌拉尔山间的彼尔姆36号

从彼尔姆市驱车向西，并在乌拉尔群山里穿梭数个小时，就能达到曾经的彼尔姆36号营地（Perm-36），这是俄罗斯唯一正式接待游客的古拉格集中营遗迹。在彼尔姆36号营地里，游客可参观囚犯们曾经居住的房屋和新修建的博物馆。你还能在彼尔姆市的博物馆办公室（加加林大街10号）邀英语导游陪同参观彼尔姆36号营地，旅游的单次费用为50美元。在该博物馆的网站上，你能找到有关前往彼尔姆36号营地的交通建议。| www.tsrus.cn/35431 |

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利维·布里奇斯（Levi Bridg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