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莫斯科奇特墓地 缅怀逝者感悟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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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人与逝者之间的距离可能比想象中还要近。在市中心以南西蒙诺夫修道院附近电车道拆除过程中，人们从路面下挖出数百块刻有姓名和墓志铭的墓碑。上世纪30年代电车道铺设期间，附近修道院墓地上建起了利哈乔夫汽车厂（ZIL），于是之前被挖掘出的坚固墓碑被用作了铺路石。莫斯科周边的一些地铁站也同样如此，人们将修整过的大理石墓碑用作墙面和柱子的外层材料。

无论在农村还是城市，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墓地都非常重要。按照传统，人们都希望逝后可以被葬在自家教堂附近。莫斯科有400多座教堂，同时遍布着很多墓地。19世纪时，莫斯科有300多处墓地，不过其中大部分在前苏联执政期的最初10年里都被拆掉了。现在的莫斯科只有71处墓地，许多公园和建筑物都建在过去的墓地之上，不过很多人并不了解这一点。

克里姆林宫墓地是莫斯科最早的一处安葬地。14世纪以来，亲王和沙皇都被葬在天使长大教堂的墓穴内。奇怪的是，在苏联执政初期，1917年时，政府在宫墙外选取了另一处墓地 ，用于安葬十月革命期间牺牲在莫斯科的布尔什维克党人。1924年，列宁墓成为该墓地中心。1953年，斯大林逝世后，其遗体也被安放在列宁墓中，但1961年，人们将其遗体移至宫墙附近的墓地。时至今日，俄罗斯社会仍就是否该拆除红场上的墓地问题而争论不休。

克里姆林宫红场墓园。摄影：Alex Zelenko

在莫斯科墓地的拆除过程中，许多作家、军事将领和革命者的骨灰被移至新圣女修道院墓地(Новодевичье кладбище)。大作家尼古拉·果戈理的遗体也同样遭此厄运。果戈里于1852年去世后被安葬在丹尼洛夫斯基修道院（Даниловский монастырь）。1931年墓地被拆除时，政府下令将果戈里的遗体重新安葬在新圣女修道院墓地。一些当代作家赶到了开棺现场，然而当棺木打开时，大家都惊呆了，已故伟大作家的头居然不见了。不过似乎作家们并没有过于困惑。 据悉，当时的作家利金(Lidin)（现已不为人知）竟然从果戈理的冥衣上剪下一块，用来包裹其保存的果戈理毕生巨作《死魂灵》。作家遗骸被重新安葬，可是没人知道他的头哪去了。有传言称在1909年果戈理墓翻修期间，著名的莫斯科怪异商人阿列克谢·巴赫鲁申(Alexey Bakhrushin)贿赂了丹尼洛夫斯基修道院的僧侣，将作家的头颅取下存放在自己的博物馆里。从那时起，果戈理的头颅就再也没有了线索。至于他的冥衣，前面提到的那本《死魂灵》据说在利金的女儿手中。

新圣女修道院公墓成为苏联时期的社会精英安葬之地，只有持特别通行证的逝者亲属才可以进入，不过现在已免费开放。尽管如此，由于这里是著名的瓦甘科夫公墓（Ваганьковское кладбище），也是演员、画家和波西米亚人的安葬地，因此墓地价格十分昂贵 。总的来说，在城市内的古老墓地都是如此。列福尔托沃的弗维坚斯基墓地，位于曾经的德国区，是17世纪外国居民的生活区，堪称莫斯科最昂贵的墓地之一，也是莫斯科最安静美丽的墓地。墓园中建筑壮观，其中最醒目的墓地包括用马赛克贴面再现阿诺德·勃克林（Arnold Bocklin）作品《死亡之岛》的G.·莱恩（G. Lion）墓，以及由俄罗斯新派建筑大师F. 舍赫捷利（F. Schechtel）设计的厄兰格家族墓地。

不知何故，这处墓地有着奇特的异教传统痕迹 ，墓穴的墙壁被当地人用作给上帝留言的地方！其中一些留言是这样写的：“主啊，帮我找一份工作吧。弗拉基米尔”；“主啊，让我在画法几何考试上拿个B吧”；“主啊，帮我通过驾驶考试并拿到驾照吧”；“主啊，帮我摆脱财务困哪吧”等等。留言会被定期洗掉，可是很快又会出现。不过这并不是俄罗斯墓园唯一的奇怪传统。

首任俄罗斯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的墓地位于新圣女修道院公墓内。
图片来源：novodevichye.com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俄罗斯人有在祖先墓前野餐的习惯。沙皇时代，重大的节日里，莫斯科人会带着装满食物的篮子和茶炊，来到墓地举办纪念性的活动，可是最后往往演变成饮酒狂欢。苏联时期，这一传统出乎意料的得到推动。在禁止街头饮酒之后，很多人就开始来到墓地喝酒，即使被警察抓到，饮酒者也有借口称：“我们是在祭奠已故的朋友。”警察也知道这个传统，所以就会放了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俄罗斯墓地都配有长椅的原因。

晴朗的日子里，沿着弯曲的小路走几个小时，穿梭于不同的墓穴和铭刻着不同姓名的墓碑之间，体会曾作为这座城市历史一部分的逝者的来世今生。更为重要的是，不会被成群的游客所打扰，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莫斯科的墓地还是一片神秘而未知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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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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