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劳动模范公寓:历史的见证与现代的居所

2024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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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模范公寓,亦称为艺术家公寓或科捷利尼科沃堤岸大楼,它的存在超越了单纯的建筑形态,成为一段历史的见证。这座声名显赫的大楼,承载着怎样的故事?它脚下的土地,是否曾是古拉格劳改营的遗址,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如今,又有哪些人有幸居住在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建筑之中?
Kotelnicheskaya Embankment Building
来源:Eugeny Biyatov/俄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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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将带您穿越时光的长廊,一一揭开这些谜团。我们将探索这座大楼的辉煌过往,讲述那些曾经在这里生活、工作、创造的艺术家们的故事。我们将追溯那些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为历史留下深刻印记的人们的记忆。

地址:科捷利尼科沃堤岸1/15(Kotelnicheskaya Embankment)。距离最近的地铁站有塔甘卡站(Taganskaya)和基塔城站(Kitay-gorod)

建造时间:1937-1952年

内部设施:公寓、商店、餐馆、银行、家政服务和电影院。

二战胜利后,斯大林提出莫斯科重建计划,旨在将这座城市打造成为模范之都。于是,就有了被称为“七姐妹”的七座摩天大楼,彰显国家的伟大和胜利。作为“七姐妹”之一且距离克里姆林宫仅900米远的这座著名斯大林式摩天大楼最初便是作为住宅楼设计建造。然而,它从来都不仅仅是一座住宅楼。

如何出现?

这座摩天大楼建在面粉仓库的原址上。在此之前,传统上,莫斯科河和雅乌扎河(Yauza)交汇处曾有许多风车。为了建造这座摩天大楼,还拆除了老莫斯科的四条小巷。

 / Sergei Ivanov-Alliluev/塔斯社 / Sergei Ivanov-Alliluev/塔斯社

选择这里并非偶然。当时,这条堤岸以及堤岸对面的巴尔丘格岛(Balchug)地区正在大规模营建斯大林帝国风格的华丽建筑。最初,根据斯大林的总体规划,计划建造的摩天大楼并非七座,而是八座。位于扎里亚季耶(Zaryadye)的一座摩天大楼本应成为第八座(如今,那里已成为扎里亚季耶公园),但却未能完工。因此,堤岸上的这座后来被称为劳动模范公寓的大楼最终成为距离克里姆林宫最近的一座建筑。它是由建筑师德米特里·切丘林(Dmitry Chechulin)和安德烈·罗斯特科夫斯基(Andrei Rostkovsky)建造,两人都曾获得过斯大林奖。

 / Vasily Egorov/塔斯社 / Vasily Egorov/塔斯社

如同莫斯科国立大学主楼的建设,古拉格劳改营的被关押人员也参与其中。1953年之前,劳改营一直设在工地上。为了防止有人逃跑,整个工地都被三米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围墙上设有五道铁丝网和半米高的警戒区,任何人不得进入。报备关押人员和普通囚犯也参与了施工建造,直至1951年夏天,他们被称为“特别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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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建筑是由囚犯建造的这一事实为所有居民所熟知。因此,直至今日,当地老一辈人中仍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当你在墙上敲钉子或钻孔时,如果碰到了骷髅,千万不要惊慌。建造这栋建筑的囚犯们用砖头砸死了他们憎恨的工头。”

缘何如此?

建筑师称,这座建筑参考了17世纪末莫斯科的建筑风格,如莫斯科菲利圣母帡幪教堂(Church of the Intercession at Fili)。中心建筑共有32层,加上尖顶,全部高度达到176米。该建筑早期曾有540套公寓,现在约有700套。由于其顶部结构狭窄,那里的许多公寓房间都很小,布局也并不很宜居,但很少有人对此感到不满。因为大楼里的一切都凸显居住者的地位。

 / Press Photo / Press Photo

中央楼梯间的装饰让人联想到豪华的宫殿,这里有带圆柱的大理石楼梯、象牙色的瓷浮雕、花岗岩衬砌的墙壁、雕塑和水晶吊灯。大楼的院子里还有一处地下车库,车库的屋顶曾经是网球场。

人们认为,只要愿意,楼内的居民无需出门就能满足所有生活所需。大楼的建造考虑到了公共楼宇的需求,设计者在其中设计了集社会和家庭为一体的实用功能,例如一楼用于交易和首先家庭功能(这在当时绝对是个新鲜事物)。建筑群内开设有杂货店、邮局、咖啡馆、美容院、洗衣店、艺术工作室、国际象棋学校和电影院。其中,电影院放映被称为全国最大电影资料馆的全苏国家影片档案总库里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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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建筑内还有一间传奇的缝纫工作室,专门制作军装和便服,朱可夫元帅(Zhukov)、布琼尼元帅(Budyonny)和科涅夫元帅(Konev)的军装都是在这里缝制。有趣的是,缝纫车间的吊灯还曾出现在导演费奥多尔·邦达尔丘克(Fyodor Bondarchuk)执导的《战争与和平》拍摄。

可贵之处

长期以来,劳动模范公寓一直是莫斯科的主要标志之一。从《莫斯科不相信眼泪》(Moscow Does Not Believe in Tears,1979年)到《兄弟2》(Brother 2,2000年)和《硬核亨利》(Hardcore Henry,2015年)等等,很多家喻户晓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曾出现过这栋建筑。不过,住在这里的艺术工作者要比以它为主题拍摄的电影要多得多。最初,内务人民委员会(NKVD)和内政部(MVD)的官员都曾住在这里。斯大林最亲密的盟友拉夫连季·贝利亚(Lavrentiy Beria)提出了建造这样一栋大楼的建议,因此高层决定“只给自己人”提供公寓。核物理学家也榜上有名,他们在贝利亚手下工作,研究核武器。为了进一步显示这座大楼的精英地位,富有创造力的知识分子也在这里安家落户。

 / Maxim Blinov/俄新社 / Maxim Blinov/俄新社

在不同时期,诗人叶夫根尼·叶夫图申科(Yevgeny Yevtushenko)、女演员法伊娜·拉涅夫斯卡娅(Faina Ranevskaya)和诺娜·莫尔久科娃(Nonna Mordyukova)、芭蕾舞演员加林娜·乌兰诺娃(Galina Ulanova)、演员亚历山大·希尔文特(Aleksandr Shirvindt)和米哈伊尔·扎罗夫(Mikhail Zharov)、作家康斯坦丁·保斯托夫斯基(Konstantin Paustovsky)和瓦西里·阿克肖诺夫(Vasily Aksyonov)以及其他艺术工作者都曾住在这里。虽然建筑师切丘林在斯大林逝世后因创作了自命不凡的亲斯大林建筑而蒙羞,但他也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公寓钥匙。

摩天大楼里的公寓以“交钥匙”方式出租,装修豪华且家具齐全。昂贵的镶木地板、天花板粉刷、水晶吊灯、青铜灯、进口管道和现代家具,一应俱全。光是买一盏水晶吊灯,就需要普通苏联公民积攒一辈子的钱。

 / Vladimir Trefilov/俄新社 / Vladimir Trefilov/俄新社

然而,公寓内有严苛的居住规定,禁止移动房间内家具,重新装修更是完全不可能。高层们对此严密监视,定期检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肃反委员会工作人员在整栋大楼内各处装有监听麦克风,只要挪动一下柜子或书桌,就可能不小心弄断一些电线。

新的房客

如今,劳动模范公寓已不再是一处华而不实的居所。这里主要居住着苏联时期有权住在这里的人们的后代,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年迈。大楼里的其他公寓正在被出售和出租。

 / Anton Belitskiy / Anton Belitskiy

目前,一套两居室公寓的平均出售价格约为5000万卢布(约合61.7万美元)。你也可以以每月约10万至17万卢布(约合1250至2100美元)的价格租住。年轻人通常会选择合租。

 / Anton Belitskiy / Anton Belitskiy

昔日的辉煌已所剩无几,只有中央门厅还保留着马赛克天花板和大理石衬里。然而,公寓内原有的家具却未能留存下来(不过,其中一些装饰,如原有的吊灯或镜子,在某些公寓内仍有保留)。此外,许多设施都已陈旧不堪,给居住者带来诸多不便。由于通风设备陈旧,地板和天花板均为木制,公寓房间的隔音非常差。

租住在这里的克谢尼娅·韦赫托莫娃(Ksenia Vechtomova)说:“公寓里经常有东西被烧坏或损坏。搬来两个月后,我才意识到这栋楼是为美观而建,而不是为生活而建。没错,它位于市中心,但距离最近的地铁站还是很远。至少需要20分钟的时间才能绕大楼一圈。”

 / Anton Belitskiy / Anton Belitskiy

如何进入

管理严格的门卫确保,即使在今天,也不会有非法闯入者进入大楼。

过去,你可以通过购买芭蕾舞演员加林·乌兰诺娃博物馆公寓的门票进入,但该公寓因重建已关闭数年。唯一的办法是从Roofs And Higher旅行社买票,花2000卢布(约23.1美元)就可以参观楼梯间,还可以在看到全景的公寓里喝茶。

 / Anton Belitskiy / Anton Belitskiy

对于那些想参观这座传奇建筑内部(至少是正式参观)的人来说,还有一个安全的办法,即参观“幻觉”电影院。这是莫斯科最古老的电影院,位于这栋大楼的一楼,也是当年放映全苏国家影片档案总库影片的电影院(顺便说一句,现在仍在放映)。最近,该影院经过重修,已经成为一家拥有独特剧目的现代影院。

 / Anton Belitskiy / Anton Belitskiy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营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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