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武汉 苏联飞行员与日寇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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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说：“1938年4月29日日本天皇诞辰日发生了特别激烈的战斗。他的臣民想把武汉炸成一座废墟作为送给他的礼物，但就在那场战斗中，12分钟日军就有12架飞机被击毁。日本人特别吃惊，因为苏联飞行员到来之前他们在中国的上空感觉自己是绝对的主宰，残暴地接连轰炸，使9000万人无家可归。突然间遭到了如此的反击。苏联志愿者不畏牺牲地参加战斗。很快，苏联飞行员牺牲的消息就传到了苏联。”

来自前线的消息

“我记得有个穿军装的男人交给妈妈一封信。她看完信后就失声痛哭。我当时是个六岁男孩，跟在那位军人身后走到楼梯间。那位军官又上了一层楼。我又听到了痛哭声，是从另一间公寓传出来的。很短时间内我们莫斯科郊外军事小镇柳别尔齐市的这栋楼里就有近一半女住户成了寡妇”，战斗机飞行员康斯坦丁·奥帕索夫（Konstantin Opasov）的儿子、今年84岁的叶甫根尼·奥帕索夫（Evgeniy Opasov）介绍说，“由于是“机密”文件，直到八十年代仍不清楚父亲牺牲的详情”。

军事小镇柳别尔齐市飞行员志愿者的妻子 / Press Photo

 “军事援助是秘密进行的，因为苏联并未对日宣战。飞行员们都有个编造的履历，好像他们是白卫军人”，尼基申在书中写道，“十月革命后有许多俄罗斯侨民定居中国，于是决定利用这一角色”。当时中国的航空部长是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她经常与苏联志愿人员交谈，一次出于感激之情她从自己耳朵上摘下钻石耳环送给了航空编队指挥官、后来两次获得苏联英雄称号的季莫费伊·赫留金（Timofey Khryukin），并对他说：“送给您妻子的。”赫留金在中国参加了摧毁驻载96式舰载战斗机的神勇大和号航空母舰的行动。后来他经历了整个伟大卫国战争。

几乎所有飞行员的妻儿都留在家里。那些注定将成为寡妇的妇女至死没有放弃寻找丈夫安葬地的希望。2013年专程来莫斯科的中国记者与埋葬在武汉的飞行员菲利普·古雷（Filipp Guliy）的遗孀、101岁的安娜·古拉娅（Anna Gulaya）的会面堪称奇迹。她1938年才知道丈夫已牺牲，只剩下她和怀里抱着的小女儿。“执行特别任务时牺牲”是国防人民委员部通知26岁的遗孀的所有内容。安娜曾被许多人追求，但始终没有再婚。她与丈夫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短，像闪电一样划过，直到最后一刻都保持着对丈夫的忠贞。谈到已故的丈夫时她说：“菲利普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中国记者来访后不久安娜就去世了，得到丈夫的最新消息后仿佛履行完了自己的职责。这位英雄的遗孀为家里仍保持着军人传统感到自豪。安娜的女婿和外孙都是空军飞行员。外孙不久前才知道外祖父牺牲前的详细信息：他在中国执行任务期间用的是陈这一假姓。

这张丈夫菲利普·古雷（右）与战友的照片安娜保存了一辈子。她活了101岁。 / Press Photo

沿着父亲的足迹

大部分在中国牺牲的苏联志愿人员的后代都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从军之路，退休海军军官叶甫根尼·奥帕索夫也不例外。他当时还是个6岁小男孩，目睹了妈妈是怎样收到父亲死讯的。两年前他去了趟中国，走遍了父亲服役和牺牲的地方。他说：“我看到了鄱阳湖，我父亲的飞机就是在这个湖的上方被击落的。他跳伞跳出来，但被日军飞机的飞行员在空中射杀了。我想找到三天后从水底把他的遗体打捞上来的渔民的后代，但目前还没有找到。我父亲在南昌市安葬的确切地点也还没有打听清楚，中国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帮我寻找。不过我找到了父亲刚到中国时住的那家宾馆。我在这家宾馆住了一夜，但无法入眠。”

“彩色”的二战英雄
 

“派去中国援助的都是佼佼者”，在中国牺牲的志愿飞行员尼古拉·马特维耶夫（Nikolay Matveev）大尉的孙子安德烈·马特维耶夫（Andrey Matveev）介绍说，“1937-1941年共有2500名飞行员和飞机被派往中国，1937年10月由25架伊-15和伊-16战斗机组成的第一分队从苏联飞抵新疆。还有在中国被称为‘空中喀秋莎’的SB-2快速轰炸机也抵达了中国”。第一批苏联飞行员抵达中国落地后几乎马上就再次升空击退日军战斗机的进攻。美国航空兵团指挥官克莱尔·香诺尔特（Claire Shannolt）见证了这场战斗。与俄罗斯飞行员不同，美国人是为了钱站在中国人一方作战的。苏联志愿人员曾回忆说，一次他们建议美国人起飞联合作战，美国人却问：‘你们付我们多少钱？’每次起飞美国人都拿一定的报酬。

尼古拉·马特维耶夫大尉和妻子波林娜 / Press Photo

苏联志愿人员不仅参加战斗，还建了空军基地、维修和组装工厂并创建了航空学校。“日本人意识到俄罗斯人的援助是多么有效时加紧了破坏行动”，尼基申介绍说，“一个间谍在运送苏联飞行员回国的运输机的油箱中撒入了糖，造成油泵堵塞，飞机坠落在山区，无人幸存。另一个间谍用灯光向日本人发信号，指明机场目标。他被抓住后马上遭到了惩罚，被开了膛”。

伟大卫国战争爆发后苏联飞行员被从中国召回保卫祖国。共有214名苏联志愿人员长眠在中国的数十个公墓中。其中最大的一个墓地在武汉，安葬了29人。当地中小学都有介绍俄罗斯飞行员功勋的传统，缅怀哪些帮助中国抱住武汉的英雄。

武汉苏联空军烈士墓 / Press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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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波兹德尼亚科娃（Mariya Pozdnyakova），《论据与事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