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9年,列夫·勃朗施坦(Lev Bronshteyn)出生于乌克兰南部的亚诺夫卡村(当时为俄罗斯帝国领土)。他的父母是犹太地主,在村里过着平静的生活。然而,托洛茨基很早就开始接触革命思想。17岁时,他加入地下组织,两年后被捕入狱。
1902年,勃朗施坦从西伯利亚流放地逃亡欧洲,假护照上的姓氏正是托洛茨基。即使在当地,他也没有“无所事事”。他不仅参与了马克思主义运动工作,还非法回到俄罗斯并参加了1905年革命,再次被捕入狱之后逃往欧洲。他在巴尔干地区作过战地记者。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去了美国。
还在第一次侨居国外期间,托洛茨基便与弗拉基米尔·列宁相识,后者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们经常会意见相左,所以在社会党分裂为激进的布尔什维克和温和的孟什维克时,他曾选择支持孟什维克。
后来在斯大林时期的宣传中曾提到,被激怒的列宁因此称托洛茨基为“犹大”。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托洛茨基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并作为布尔什维克参加了1917年十月革命。他是一位天才的演说家,曾成功说服卫戍部队转向革命阵营,与列宁共同组织了夺取彼得格勒的行动,并入选新政府。
1918年布尔什维克与自己的对手(“红军”和“白军”)之间爆发国内战争时,托洛茨基成为红军的领导人。事实上,他从零开始缔造了红军。他乘坐专列,亲自穿梭于战火纷飞的国内各战区。根据指挥官的统计,这趟战火之旅全程至少10.5万公里。
宣传鼓舞是托洛茨基的强项——他是一位出色的演说家,善于激励士兵投入战斗。研究员伊萨克·多伊切尔(Isaak Doycher)将《武装的先知》称为托洛茨基的传记,并将他与圣经的传教士相比较。《哈珀军事历史百科全书》的作者指出,正是由于“托洛茨基的管理和战略才能”,布尔什维克才赢得了国内战争。
画家尤里·安年科夫(Yuriy Annenkov)写道:“托洛茨基是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他回忆道,与其他许多布尔什维克领导人不同,托洛茨基很有学问、为人礼貌且乐于谈论艺术。
然而,知识修养并未能使托洛茨基成为更加温和的人。与其他布尔什维克一样,他支持“红色恐怖”的概念,即消灭一切革命的敌人。托洛茨基说:“无情是最高的革命人道主义。”有一次,他曾经亲自下令将战场的逃兵每隔十人就枪毙一人。
在多年的革命和国内战争时间里,托洛茨基曾是布尔什维克党内仅次于列宁的二号人物。然而,列宁于1924年病逝之后,这位红军缔造者的地位也发生了动摇。与托洛茨基同时代的谢苗·利伯曼(Semen Liberman)在《Building Lenin’s Russia》一书中指出,性格乖张是卓越的理论家和演说家托洛茨基的弱点所在。利伯曼写道:“尽管受到亲信的爱戴,但他(在党内)依然很孤独。”
革命后的几年里,曾在党内地位不高的约瑟夫·斯大林掌握了主动权。托洛茨基将斯大林蔑称为“我们党内最优秀的庸才”,但正是这个“庸才”悄悄地成功将大部分布尔什维克普通党员拉拢到自己一方,也因此在党内斗争中取得了胜利。
列夫·托洛茨基、他的妻子娜塔莉亚·谢多娃与墨西哥画家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约于1938年在墨西哥。图片来源:Getty Images
上世纪20年代,托洛茨基失去了党内地位。他因“小资产阶级倾向”而受到抨击,而他的支持者也均被免职。1929年,托洛茨基被驱逐出苏联。在斯大林时期的宣传中,托洛茨基的形象变得邪恶,事实上成为苏联神话中的魔鬼。
托洛茨基在墨西哥定居,因为欧洲国际拒绝对他提供庇护。在流亡海外的那些年里,托洛茨基曾强硬地批评斯大林和苏联背叛了马克思主义。用他的话说,“官僚沉重的臀部压倒了革命的头颅”。
1939年,斯大林下令将他铲除。一年之后,60岁的托洛茨基被苏联特工拉蒙·梅卡德尔(Ramon Merkader)用冰锥杀死。托洛茨基被葬于墨西哥城。最终,只有一座刻有镰刀和锤子的简单石碑点缀着这位曾经叱诧风云的革命领袖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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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