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八月政变25周年：政变获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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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们！苏联公民们！在我们祖国和我国各族人民的命运面临严峻的危急时刻，我们向你们发出呼吁！我们伟大的祖国正面临着致命的危险！由戈尔巴乔夫发起并开始的改革政策，原想作为保障国家迅速发展和使社会生活民主化的手段，却因种种原因走入了死胡同。出现了奉行消灭苏联、瓦解国家和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权力的方针，利用被赋予的自由，蹂躏刚刚出土的民主萌芽的极端主义势力。”1991年8月19日，苏联公民从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那里听到了这些令人惊恐不安的话语，这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存在。

三天对抗

头一天成立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成员均来自苏联最高领导层，其中包括克格勃主席、苏联政府总理和苏联副总统。后者，也就是根纳季·亚纳耶夫，发布命令，以戈尔巴乔夫总统的健康问题为由，赋予自己国家元首的职责。制定了实际上将苏联变为松散邦联的新联盟宪法草案的戈尔巴乔夫本人则被政变参与者软禁在其正在度假的克里米亚。

紧急状态委员会实施新闻管制、限制电视广播。电视台中止了正常的节目播出，不断循环播放芭蕾舞剧《天鹅湖》，该剧至今会令许多人联想起当年的事件。军队开进了莫斯科。但这些都没有帮助政变者取得胜利。

紧急状态委员会仅仅存在了三天。被当时的著名俄罗斯领导人鲍里斯·叶利钦的支持者称为“叛乱分子”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未能战胜抵抗力量中心。该中心就是俄罗斯政府所在地白宫。委员会成员未能下决心强攻白宫。与此同时，叶利钦的支持者成功地将戈尔巴乔夫从克里米亚解救到莫斯科，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被捕。

两个月前刚刚当选俄罗斯总统的鲍里斯·叶利钦从叛乱失败中获得了最大的政治红利。其主要政治对手戈尔巴乔夫的威信则受到不可逆转的动摇，同时受到动摇的还有整个苏联领导层和作为政治实体存在的苏联本身。叶利钦的拥护者和成千上万的莫斯科人在政变的日子里站出来保卫白宫，他们视政变为回到改革前的苏联过去的企图。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如果紧急状态委员会掌握了政权会这样？这有可能发生吗？

延续“垂死的苏联”

俄罗斯政治学家阿列克谢·祖金（Aleksey Zudin）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原因是叛乱发生时苏联解体的过程已具有不可逆转的性质，“叛乱成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他认为，无论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怎样做，苏联注定是要灭亡的。这也意味着，委员会成员希望维持苏联的任何措施都注定要失败。祖金认为，苏联问题的本质在于，早在戈尔巴乔夫之前，其领导人就失去了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之前的战略目标是在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范围内制定的。他说：“这些人（苏联领导人）并不相信他们所宣称的目标，这成为(苏联解体的)最重要原因。国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目标。”此外紧急状态委员会对国家的未来面貌也缺乏设想。

俄罗斯总统办公厅前工作人员、Regnum通讯社社长莫杰斯特·科列罗夫（Modest Kolerov）也不认为紧急状态委员会有成功的机会，认为“中央集权国家（苏联）在改革的最后几年（1989-1991年）已经被摧毁”。波罗的海和外高加索的一些加盟共和国已宣布不希望继续留在苏联。科列罗夫还指出，叛乱者没有改革计划。

“紧急状态委员会本可以取胜”

不过，有意见认为，如果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能对夺取政权做出更周密的准备，他们是有可能成功的。莫斯科大学历史学家兼政治学家德米特里·安德烈耶夫（Dmitry Andreev）认为，从军事角度来说1991年事件的一切都组织得非常糟糕。他也不认为紧急状态委员会没有自己的改革纲领，称委员会已在其告苏联人民书中宣布将实行自由经营、民主、打击犯罪等。

俄罗斯非政府专家组织“民族战略委员会”成员维克托·米利塔列夫（Viktor Militarev）也认为紧急状态委员会是有机会的，认为委员会会实施与戈尔巴乔夫没有本质区别的政策。他说：“从委员会把持政权那几天不成功的宣传来看，他们的公开发言被人民认为是恐吓性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确实希望实施专政。他们希望的本质上与戈尔巴乔夫一样（维持改革后的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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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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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列克谢·季莫费伊切夫 （Aleksey Timofeychev）